楚懿眸子里怒意腾腾,“你以为你一个人的力量,可以起到多大的作用,让本宫忌惮提防你?”
沈言挑眉,“楚懿,有时候我觉得,你的脑子怎么一点也不清晰呢,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好,可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以后别在我的面前玩这一套,没用。”
再也不想和这个人纠缠不清,一策缰绳,马匹驰骋而去。
楚懿一时气急,忿忿道,“贱ren,她既然想要找死,本宫也不必拦着她。”
“可是殿下,如果太子妃和墨君逢的关系暴露,只怕会波及整个太子府,影响殿下。”凌风担忧地道。
“她没有这么笨。”楚懿眸子染上了一抹黑色,“是本宫不希望她去而已,她怎么就不懂?”
凌风叹了一声,如今太子殿下已经完全不掩饰对太子妃的心思,可太子妃完全不当一回事,还要在殿下的胸kou上撒盐。
“卑职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卑职怀疑,是太子妃不愿意承认,如果太子妃知道,殿下对她有情意,她又该如何面对么,毕竟这几年来,她对殿下恨之入骨,也一直认定殿下是一个心狠手辣,没有半点人情味的人,她不想改变这样的看法,以及这样的局面。”
楚懿倒觉得他说得一些道理,冷笑,“就算她知道又能怎么样,她还不是爱着别的男人,还不是要一个个地换野男人,她对本宫,早就恨之入骨,此生都不会改变,可是,她沈言生是太子府的人,死是太子府的鬼,这辈子都不要想逃离。”
至少,她还是他的太子妃,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啊。
她疏远了他几年,可人的这辈子,还长着呢。
拂月楼前,横尸一片,血流成河,还有不少人影在交手,然而,最大的动静,仍然是双方最得力的那几名手下。
沈言骑马冲开纷乱的人影,停在楼前,抬眼,视线定格在一个人的面颜上。
此时的他,是一身白衣,衬得五官分外的清俊,点尘不染。
无论他换了什么模样,都始终是最绝色的姿容,但无论是哪张脸,都比不上他最初的那一张惊世绝伦。
天生的完美,的确无与伦比。
修美的手边,是一杯快要喝完的清茶,有手下过来,添满。
他的目光垂落下来,又深又柔,可是眉头却微微蹙着,薄薄的嘴唇动了动,仿佛在对她说什么。
沈言辨认出来了,他说的是,“离开这里。”
可是她怎么能离开呢,楚懿带了这么多人来,其他的大臣也纷纷赶来支援,说不定楚泽也要来了……
她总要在这里,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会安心一些。
他是她孩子的父亲,她爱着的人,他那么辛苦地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di死不肯屈服,若大业成,江山到囊中,她能与他共享,若是他输了,也不会牵连她和他们的孩子……
他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她又怎么能闻不问,就等着坐享其成呢?
她轻轻摇头,牵着马走到附近一家酒楼,将马匹栓好,踏入酒楼。
这里打架打得激烈,而且不断死人,掌柜和小二早就跑了,客人也全部散了个干净,沈言自己给自己拎了一壶酒,在栏杆旁坐下,倒满。
对面,是白衣男子。
白楼上,血迹斑斑,看上去分外触目惊心,可是他的衣裳上,却不沾染一丝血迹。
在溟濛不清的灯影下,他俊美无双的面颜也似透着丝丝的暧mei,可是眸子却又冷又黑。
沈言几乎从来没有见他穿过白衣,一只手执着酒杯,另一只手撑着下巴,慵懒地看着对面,唇角带着柔媚勾人的浅笑。
打架真无聊啊,自然,他没有受伤,她也多少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