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拿起望远镜看去惊的瞪大了眼珠,是一个还穿着开裆裤的奶娃娃,下一秒那个奶娃娃突然回头,被撕烂的正脸毫无预兆的闯入他的视线,吓得他心脏都停跳了一下。
渐渐的他已经习惯在受到惊吓时不发出声音,虽然腿一直在抖。
寒风吹凉他身上的汗,但此时此刻他的心比身体冷,看着那个奶娃娃丧尸,这个世界好像真的没救了。
苏眠退了回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继续研究怎么把阳台的窗封上,现在是又碎了一扇玻璃,他这次要挡死只有铁线是不行的。
最后他开始拆床架,把床板床头全都拆了,气钉枪不停的工作着,苏眠拿着枪的手在抖,手套上还有血迹,这么大个工程想要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除了挡在门口的书桌外,家里所有的桌椅能拆的他全拆了,他原本想用来当工作间后来变成杂物堆积处的一个侧卧也没能幸免,门板被他卸了下来,还有房间里的柜子。
苏眠大口大口的喝着水,他有一种自己要累死的感觉,现在没有闭上眼睛完全是靠意志力在撑着。
这不止是体力活,为了把声音控制到最小他还需要拿出全部的注意力和专注力,不过看着眼前的成果,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阳台被各种奇形怪状的板子挡住了,虽然不够密实但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休息了两分钟后苏眠又开始绕铁线,就见他在阳台那里来来回回的走着,仿佛永远不会停歇一样。
一直注视着他的严铮都有点眼晕。
外面又传来了惨叫声,苏眠连停都没停一下,只要还有一个丧尸,丧尸的规模就会发展的越来越大。
这次苏眠不止是把铁线绕上就行,他还掐出了一截截大概一指长的铁线,铁线是斜着掐断的,断头那里留有一个锋利的斜角。
他现在正在把这一截截铁线扭到上面去,因为现在要防的不止是丧尸还有人类,这样会更难闯进来。
苏眠掐了四五百个,但是只扭上一百个左右,他的手就开始不受控的抽筋发抖,实在没办法的停了下来。
摘下被汗水、血湿透又被冷风冻的发硬的手套,看到双手的真实状况后,除了小时候被欺负几次,就没这么惨过的苏眠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脏兮兮的手,黑色的灰和红色的血混在一起,他就没这么脏过。
手上更是不知道被铁线戳出多少个伤口,掌心上铁线勒的印子仿佛要刻进肉里,而且现在他都不干活了,手和手臂还是在抖。
苏眠再次崩溃,眼泪流得无声无息,这个世界连哭都不自由。
严铮定定看着满脸泪水的食物,他不知道食物的脸上是什么,只是头一遭的他感觉这个食物可能好吃,他遵循本能的来到苏眠身前蹲下,抬手掐住他的食物。
苏眠被掐住下巴仰起了头,模糊的泪眼懵懵的看着哥哥,珍珠般的泪珠还在不断往下掉,哭红的小巧鼻尖时不时的皱一下。
语气疑惑:“哥哥?”
严铮看着从食物眼中掉下的东西,嗯?眼中?眼是什么?
他想不明白,他只是觉得这个东西好像很好吃,于是他再靠近些,伸出略长的舌向苏眠的眼尾舔去。
而从苏眠的角度,更在意的是严铮张开的嘴还有那两排森白的牙齿。
哥哥要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