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娘娘是真的能装。
这件事情,恐怕最清楚不过的就是她了。
不过,那人究竟是有何重大的冤屈,竟让娘娘亲自去救人?
但与煜王和朱尚书有关的话,那应当是很严重的,不然皇上也不会允许娘娘半夜去救人。
而从救人这两个关键词来看,那前来告御状的人,应该是遭受到了煜王和朱尚书的埋伏和暗杀。
众大臣想到这,看向沈煜和朱尚书的目光,就不由带上了异样。
朱尚书额头上的汗,愈发的多了。
俨然已经心虚的不能再心虚了。
沈煜倒是镇定,但周身阴沉的气息很重。
不知道从什么起,他温润如玉的形象消失了,换上了这么一副生人勿近,满身戾气的模样。
这时,一太监进殿通传。
“娘娘,姜尚书带告御状者,请求觐见。”
声落,众大臣面面相觑,总算是明白为何姜尚书今日没来上朝了。
林悠闻言,微微抬了眸,洪公公当即会意,尖着嗓音道:“宣……”
不一会儿后,姜尚书便带着一位青年进殿,青年身着极为朴素,身上的衣裳都打着补丁,脸上还有青青紫紫的伤,手上也有。
总之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有。
走路还有些艰难,一手还抚着腹部,应当是那里受了伤。
他走到殿中,跪下,朝高位上的女人磕头,“草民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从容的女声入耳,青年不由顿了顿。
这声音怎么跟昨晚上那个女神医的一模一样?
但这声音很从容,很优雅,不怒自威,昨晚的有点跳脱。
【嗯,脸色还不错,看来昨晚没白救。】
千柱眼皮一颤。
竟然真的是昨晚那个女神医!
可昨晚,他们不是唤她夫人吗?怎么是位娘娘啊?
他何德何能,竟然让堂堂听政贵妃亲自去救?
“是你敲的登闻鼓?”
林悠启唇。
千柱回神,“正是草民。”
“既然是姜尚书带你来的,那想必你的冤情不轻,说吧,是何事。”
林悠直接开门见山。
“草民是从黎州山南县自足村来的,名千柱,今年二十。”
“是代表全黎州百姓,带着全村凑来的盘缠,与最后一线生机,上京告黎州知府,和户部尚书,私自增加税收,克扣粮草,草菅人命。”
“而且,草民在上京途中,发现增加税收的地方,不单单是黎州。”
千柱一字一顿说着。
每个字,都含着极大的冤屈与愤懑。
林悠掀起眼眸,看向不停擦汗的朱尚书,“朱尚书,可有此事?”
她的声音幽幽的,让朱尚书猛不丁打了个冷颤。
他扑通就是一跪,“臣是冤枉的啊,黎州离盛京这般远,臣的手怎么可能会伸到那边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