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还想说什么,可是被秋郁浅不由分说地拉上手快步走,她呆愣愣地眨眨眼,乖巧地把话咽了回去。
秋郁浅走得风风火火,连自己怕黑都忘了似的。
不需要出门,产业园里有医务室,这个点儿了,还亮着灯,打工人不下班,医生也不下班。毕竟在这地方,突发心脏病猝死率可不低。
和别处暖色灯光不同,医务室里的灯是白灿灿的,冷清得有些可怕。这回,换做星星瑟瑟发抖地躲在秋郁浅身后,有些不情愿地往里边瞟,暗暗祈祷着里边没人。
“医生,有人受伤了,麻烦您看看,被铁门划伤的。”
星星的祈祷落空了,秋郁浅一出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便从里面走出来。星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秋郁浅推到椅子上坐下:“乖,把伤口给医生看看。”
哄小孩的语气,落在耳边,又有点儿甜丝丝的。
星星乖乖伸出手,依旧有些怕:“要抽血吗?”
她车祸住院的那些天,时不时就要抽血做检查,可疼了。
医生被星星样貌和语气的反差逗笑了,摆摆手:“放心,不抽血,伤口不大,只需要简单清个创——消消毒。还有以防万一,打个破伤风疫苗。”
“破伤风……打针,疼吗?”星星小声问。
秋郁浅:“不疼。”
医生:“破伤风是挺疼的。”
秋郁浅和医生同时出声。
“嗯……?”星星抬头,茫然看着秋郁浅,黑瞳里雾色水汽可怜巴巴地闪,“秋郁浅,医生说疼。”
秋郁浅立马给医生做个眼神。
只可惜医生丁点儿没听懂似的,笑着补充:“打手臂是挺疼的,打完了会酸好一会儿,这期间不能碰水啊。诶,秋组长,你也别愣着,抱着你女朋些,安慰安慰她嘛。”
女——朋友?
“诶,我,她……不是!”秋郁浅下意识想反驳,却被医生笑着堵了回去:“秋组长你不用解释,车组长闹出的乌龙我都知道,我懂,我都懂!”
懂什么啊懂!
让秋郁浅没有再继续解释的,不是医生的话,而是星星。星星一言不发地,乖巧无比地、小心翼翼地,贴近了她,一只手还乖乖放在诊台上,另一只手脆弱地揽住秋郁浅,脑袋埋着,靠在秋郁浅心口。
像只呼噜呼噜求摸摸的大猫猫。
秋郁浅没有再说话了,隔着发丝,她的手掌安抚地轻拍在星星耳侧,然后揽着她的后脑,揽紧了。就像星星在仓库里,保护她时那样。
秋郁浅心里很柔软地想,不是女朋友,但她们相互保护。
……
秋郁浅交钱时,忽然发现手机里有几个未接来电,是陌生号码,看时间,应该是刚才在仓库里没信号时打来的。
……来自粤城的电话。
秋郁浅眉头不安地皱起,本能地点出“拉黑”键,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看见连续打来的陌生电话,直接拉黑。
可这会儿,犹豫片刻,秋郁浅最终没有将这串号码拉黑,工作两年,秋郁浅不止一次因为拉黑领导、同事,被总监喊去教育,渐渐消磨了她对陌生来电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