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精致的酒店里,刘香兰穿着一身很显腰身的香槟色长裙,再配着白色的柔纱披肩,长长的头发直接盘了起来,妆容精致,神情愉悦,她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完美无缺。
打扮好的刘香兰转头看到窗前呆坐的梁二月,脸色骤变,走到床边将新衣裳扔到床上,语气不耐烦地说:“赶紧换衣服,时间马上就到了,别磨蹭了!”
梁二月扯下盖在头上的新衣裳,纯白色的连衣裙如刀般刺痛她的眼睛,想起那通分手电话,心痛再次袭来,她抬头看着刘香兰,泪流满面地质问。
“你究竟要把我毁成什么样子?难道要让全国人都知道我是野种,你才满意吗?”
刘香兰的脸色更加难看,看着哭泣的梁二月,冷冷地训斥道:“梁二月,你记住,我是你亲妈,你得听我的,至于你说的谁毁了谁?呵,当初要不是因为怀了你,我不会仓促结婚,嫁给梁大成,现在也不会落得被人说闲话的下场。”
听着刘香兰的倒打一耙的无耻狡辩,梁二月彻底崩溃了,将手中的连衣裙扔在地上,抬脚用力踩踏,边踩边痛哭:“我不去!我绝对不去!我不是野种,我是爸爸的女儿,我爸爸是梁大成!我要去找爸爸,我要回家!回北沟村!”
见此情景,刘香兰气急败坏地冲过来,狠狠地扇了梁二月一巴掌。
“你这个死丫头!闹够了没有?我告诉你,去不去由不得你,我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靠这次了,快走!”
说着,她拉起呆愣的梁二月往外走。
半小时后,刘香兰与梁二月到了张家。
董月神色冰冷地看着刘香兰,眼眸深处闪烁着杀意,正是这个愚蠢的女人毁了她幸福的家庭,毁了她父亲的前程。
而对面的刘香兰看着保养得当、优雅得体的董月,眼中充满了嫉妒和憎恨,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如果不是董月抢走了张家文,那么这种贵妇人的美好生活,还有眼前这栋小洋楼,都应该属于她才对,
愤恨过后,刘香兰一把将藏在身后的梁二月拉到身前,得意洋洋地对董月说:“这是我为家文生的女儿,二月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
本以为董月听到这句话会惊慌害怕,没想到董月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梁二月,神情鄙夷地说:“那又怎样?”
看着董月不冷不热的样子,刘香兰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指着董月气势汹汹地骂道:“你这个贱人得意什么?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嫁给家文这么多年,就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连个儿子都没生出来,而且你那个女儿学习成绩一塌糊涂,还是个小太妹,简直和我们二月根本没法比!识相的赶紧离开家文……”
话还没完,愤怒的董月就上前给了刘香兰一巴掌,浑身颤抖地指着刘香兰骂道:“滚!都给我滚!这是我家!”
被打的刘香兰立刻扑上去和董月扭打在一起。
“贱人!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我让你打,不要脸,今天要好好教训你!”
两个女人就这样在地上扭打谩骂,自始至终,梁二月都低着头,一言不发,最后还是路人将两人拉开了。
………………
江郅在昌平市停留一天后,就返回了北沟村。
刚下大巴车,就见一个人影就冲了过来,江郅定睛一看,原来是梁七月。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江郅侧身避开梁七月的拥抱,看都没看她一眼,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梁七月见状,脸色难看,双拳紧握,之后又急忙追上去,张开双手拦住江郅。
“爸!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走后,家里出了大事!”
比起之前的不安,此时的梁七月明显多了几分底气,看着江郅眼里满是怨气。
江郅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质问自己的梁七月,语气冷漠地说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不认我这个爸,要跟刘香兰一起过吗?现在找我干什么?”
梁七月被江郅的话噎住,有一瞬间的心虚,但想到往日父亲对自己的宠爱,她立刻又有恃无恐地说道:“你别自以为是,我找你是让你带我去找我妈!”
北沟村地处偏僻,消息闭塞,昌平市的风雨根本吹不过来,现在的梁七月只想去市里见见世面,做梦都想吃刘香兰临走时给她画的大饼。
听到这句话,江郅简直气笑了,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送走这个白眼狼,免得妨碍自己卖房。
“我可以送你去,但你们学校不是早就上课了吗?你怎么没去上学?这是不想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