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没绷得住,两腿一软,就这么跌倒在地。
她伸手想去抓男人的西裤,男人身后的下人眼疾手快地把轮椅往旁边一让,她顿时扑了个空,“容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这一回吧!”
她不想坐牢!也能坐牢!
容墨琛眼上表情寡淡,找不出一丝动怒的痕迹,可是被他这么盯着,莫名叫人心悸。
“你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跟我求饶没用!”
他这么说,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让她去求纪晨曦。
安然早就被吓破了胆,手脚并用地爬到纪晨曦脚边,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纪小姐,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开这样的玩笑!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求求你了!”
纪晨曦垂眸,冷眼旁观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丑态,内心没有一丝波动。
刚才自己被她诬陷的时候,她多得意多嚣张,连眼神都像在看一只随时都能被捏死的蚂蚁。
可是现在呢?
她变成了那只蚂蚁,卑微的趴在地上,以眼泪和尊严博同情。
真是可悲又可怜!
纪晨曦把手里那个已经空了的纸袋扔到她手边,没有说话,绕开她就想离开。
不过她还没有走两步远,安然就伸手过去,一把抓上她牛仔裤的裤管,语气隐着几分怒意,“纪晨曦,我在求你原谅我,你怎么不说话?”
纪晨曦身形微顿,以居高临下的眼神冷冷睥睨着她,“你有跪求的权利,我也有无视的权利,我不说话是因为不想跟你说话。”
见她说完又想走,安然抓在她裤管上的手又紧了几分,两个膝盖跪在地上,挺直了脊背,对她怒目而视,“我都下跪了,你还想怎么样?让你说一句原谅就这么难吗?”
纪晨曦听着她一副受害人般的控诉口吻,差点被气笑了。
原谅如果来得这么轻易,没准一转脸,安然又要想接下来怎么坑害她了。
“我这个人心眼小爱记仇,原谅你是上帝该做的事。我现在没踩你一脚,你就该谢天谢地。”
纪晨曦的腿微微一个用力,挣脱了安然的手,然后大步往门口走,在经过秦婉筝身边的时候,歉意道,“秦总,真抱歉,破坏了您的生日会。”
“是我招待不周,让你受委屈了。”秦婉筝看着纪晨曦离开的背影,转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安然,对身后的下人道,“让保安过来,把人弄出去。”
说完,她目光扫过在场的客人,“今晚发生这样的状况,真是不好意思,还请大家不要介意,吃好喝好。”
在场每位客人都很有眼力劲,立即从看戏的状态中回魂,举起酒杯继续说说笑笑,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客厅里,宋诗欣望着像抹布一样被保安拖出去的安然,压抑地呼了一口气,竟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她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也转身离开了客厅。
当看到站在露天泳池旁边,她迟疑了片刻,迈开穿着高跟鞋的双腿,朝那边走过去。
“晨曦。”
纪晨曦正盯着波光粼粼的池水出神,听到有人叫自己,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