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郝即墨快步冲到陆八面前,脸上激动,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陆八的脸,俯身一拜:“师傅受徒儿一拜!一别多年!”
这完郝即墨的眼眶有些红,他已是大儿郎了,不能这般,便使劲抽了两口气。
陆八也是多年未见自己的大徒弟,如今这大徒弟个头已经比自己高上了小半个头,身形挺拔、倜傥不凡。
陆八也是满脸笑意,伸手拍了拍即墨的臂膀,忍不住又捏了两下。
郝即墨一笑:“师傅,我可是每一日都勤于练武。”
陆八自是知道这个大徒弟自小就自律而勤勉,是最不令人担心的。
“进去说吧。”陆八又拍了一下郝即墨的胳膊。
郝即墨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赶忙将陆八领入了内院。
“母亲,师傅来了。”即墨超坐在床边的郝夫人出声喊道。
这是一间单独的厢房,不用看就猜得出是郝大人夫妇一直给皛梅留的厢房。
郝夫人连忙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才起身看向陆八,这一晃十年,郝夫人更是情难自禁,又掉了眼泪,喊了声:“师傅……”
陆八忙摇了摇头,又笑着对郝夫人点了点头。
那些年在米香城,他们早就亲如一家人,如今再见,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哽在喉头。
陆八不再见外,使了个颜色让即墨扶着郝夫人坐在一旁后,陆八便坐在了皛梅的塌旁,开始诊治。
即墨站在母亲身边,只觉眼前的情景竟然像是多年前的重现,他的小妹仍是病怏怏的一张脸,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陆八给皛梅施完针,又给她口中塞入了一颗药丸。
郝即墨忙上前递给陆八一块干净的手帕:“师傅,擦擦汗。”
陆八擦拭了满头的汗,终于是舒出了一口气:“还好,我给她备的药丸,她清醒时应该是吃了,小心养上一段时日罢。”
“谢谢师傅。”郝即墨再次对陆八弯腰一拜,“师傅在京城可有住处?”
郝夫人已经坐回了床边,轻轻的摸着皛梅那没什么肉的小脸。
“我会住在白家医馆,每日都会来的。”说完话陆八的身形稍微晃了一下。
郝即墨忙扶住陆八:“师傅!”
陆八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郝夫人却对即墨说:“长夜,带师傅去你那好好歇息一番,晚饭就在家中用了。”
郝即墨连忙扶住师傅的胳膊:“好的,母亲。”
“师傅,等郝大人下了朝,晚上一起用个饭。”郝夫人这话便是对着陆八说的了。
陆八不忍拒绝,心中也觉对不住郝家,当年他明明已经诊治出那是壟毒,却还是将皛梅交给了郝府收养……
如今皛梅从宫中出来,想必这壟毒之身必是被皇上知道了,郝府这一次要承担帝王难测的猜疑。
不知其中出了什么变故,皇上能放皛梅出宫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但这份恩典将来又要如何还给皇上?
陆八看着扶着自己的郝即墨,又看向坐在床边的母女,只得点点头:“听郝夫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