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面倒“嘶”了一口气:“我怎么瞧着,这水位退了许多,照这个样子下去,什么时候能填平下面几个镇。”
牛头:“你就盼着点儿好吧,真的淹过去,咱们阴司可够忙活的了。”
马面点头:“说得对,是哪位神仙姐姐力挽狂澜,替咱消了这灾业?”
牛头又是回头看了一眼。
马面:“你看什么呢?这么大工程,咱老大揽得下来么?”
牛头撇了撇嘴:“没准儿,他就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不然整这死出。”
马面是不信的,看着不远处的山峰,云气缭绕。
“嘶,看来还是老天长眼啊,这么大的浩劫生生给避过去了,长留山眼看就要塌了,倒像是被一只大手给一把把把把住了。不过话说回来,山崩我见过,可这长留山崩了,怎么会淌出这么多水来,跟个老母猪被剖了肚一样。”
牛头摇了摇头:“孤陋寡闻了吧。”
马面:“行行行,你知道的多,你倒是说说。”
牛头:“我当年出公差,来过一次长留,听这儿的土地爷提过一嘴,这长留山本是一风水宝地,灵脉所系藏龙卧虎,镜湖百里风光无限,可世事聚满则溢,长留山迎来了一宝贝,叫扶桑木,扶桑木乃上古遗留之神木,难以驾驭,偏有恶人要将其炼化为已所用,炼化不成遭反噬,阴差阳错,被神木吸取了七情六欲之贪欲,于是扶桑木变成了个不伦不类饕餮无度的怪物,天地灵脉,土壤水脉,通通都要掳去,没过几十年,就灌得脑满肠肥,楞将这镜湖百里抽干了精气,变得寸草不生。”
马面:“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看这座山就跟吃饱了撑着了一样,不过今天这是抽什么风,又要一口气都吐出来?怪不得又是地震,又是水崩,连累这么多生灵遭难。”
牛头:“还能抽什么风,这扶桑木只有扶桑魂火能降得住,还真特么巧了,咱老大不是丢了一簇魂火么,好像就是那个什么扶桑魂火。”
马面:“不对啊,扶桑魂火既然丢了,又怎么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牛头:“天命这件事,谁说得清楚,怕就怕机缘巧合,又找了回来。”
马面:“你的意思是说,老大把这山给崩了。”
牛头:“我可啥都没说,这山是谁崩的我不晓得,但这山崩是谁给一把把把把住的,那也只有咱老大的魂火操纵扶桑木了,这都是我猜的啊。咱老大无甚贪欲,此间灵气和水脉早晚还是要散尽,灵气好说,可要拦住那一个镜湖的水脉不往下泄,那可相当于一个人扛起一座山,苦差事啊。”
马面听得龇牙咧嘴:“难怪咱老大不露面,派这么个玩意儿出面,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咱老大到底哪儿去了?”
牛头摇了摇牛头。
牛头马面再次回头,看着那一双人,罗泽正举着手机,手机摄像头对着身后的洪水,毕方一声不吭在旁边站着,看着他的眼神快要滴出水来。
马面:“他在干嘛呢?”
牛头:“直播,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散功德,就没长心。”
牛头替长淮愤愤不平。
马面:“你猜毕方知道不知道,他知道了该怎么想……”
牛头:“纸包不住火,能瞒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