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的主子,只有两位。
这其中,一位,是皇上,另外一位,便是皇后。
柳莺虽位尊贵妃。
但说到底,若论民间的论法,她到底只是个妾侍!
边上,柳莺的神情,因赫连煦的话,变的越发难看了些。
而对面,太后的脸色,亦好看不到哪里。
面色,不怒而威。
太后的眉心,皱的极紧,深吸口气,她轻声叹道:“既是如此,皇上立莺儿为后便是!”
闻言,赫连煦的面色霎时间,变得极为冷凝。
“莫说莺儿出身如何……”
冷哼一声,他语气森冷道:“母后可是忘了,暄儿如今尚未发丧,在大楚子民心中,她仍是皇后,这天下……岂有两位皇后的道理?”
太后见他此言,眸底猛地一寒:“皇上,暄儿已然薨逝了。”
唇角,颇为苦涩的一抿。
赫连煦蹙眉:“朕知道,但,只要朕一日不曾与她发丧,她便仍旧活着,仍是这后宫之主!”
“皇上!”
双眼怒睁,太后眸底尽是挥之不去的阴霾之色:“身为一国之君,你定要如此胡闹么?”
“哦?”
眉角轻动,赫连煦长长的哦了一声,随即问道:“母后觉得,朕这是在胡闹么?”
太后怒极反问:“皇上觉得呢?”
微微一哂,赫连煦轻叹出声:“如今迎霜尚不曾寻到,只要朕一日寻不到她,便不会相信皇后之死是如母后所说那般。”
过去,即便是怀疑,他也从未对太后明言。
但是此刻,他竟如此直直的将话说了。
这,让太后不由心下一凛!
眸中,阴郁更盛。
太后哆嗦着唇瓣,尽力压抑着心中伤痛:“皇上此话何意?”
她从不曾想到,端木暄的死,会让她和儿子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恶劣!
抬眸,狠下心来不看太后受伤的眼神。
赫连煦冷道:“朕的意思,很明白,朕只要一日不见迎霜,一日未曾从她口中听到皇后如母后所言是难产而死,便一日不会为皇后发丧,哪怕,这个时限,会很长,长到,朕穷其一生,也找不到她……朕毫不介意,大楚的后宫之中,后位空悬!”
若皇后难产一事真的另有隐情,他的母后,定会派人去杀迎霜。
此刻,他如此说,便可保全迎霜一命。
迎霜对端木暄的忠心。
他比谁都清楚。
他一点都不怕,太后会先他一步找到迎霜,继而让迎霜与他说假话!
相反的,若她果真先他一步找到迎霜,有他今日这番话,便是从一个死局,陷入另外一个死局。
虽然,这样做,对他的母亲来说,太过残忍。
但他,只能这么做!
边上,听了赫连煦的话,柳莺面色变化莫测。
连同,在一边缄默不言的长公主,也跟着心惊胆战。
殿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滞!
沉寂片刻,太后终是开口说道:“皇上,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