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子受损,每次出声都如刀割般疼,声音也无比沙哑。
褚暄停轻笑,“不问问做什么?”
“我没有退路。”傅锦时定定地望着褚暄停。
她的退路在应寒川,在阿简,可应寒川到现在都未出现,阿简是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让阿简陷入险境,所以此刻显然没有比太子褚暄停更好的选择。
褚暄停满意于傅锦时的干脆,眉梢眼尾间笑意加深些许,然而说的话却如冬日寒风,带着些残忍的冷,“十八道酷刑,若能扛过,便入太子府。”
许是察觉到这话之后的残酷,他难得再问一次,“可还愿?”
傅锦时依旧是毫不犹豫,“我愿。”
褚暄停收回了手,敛了笑意定定地仔细地瞧了傅锦时一眼,“孤在太子府等你来。”
说完,他便带着沉西离开了。
傅锦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见不到头的甬道后垂下了眼,抗过十八道酷刑只是迈出这条甬道的第一步。
太子的身份对她来说是个极好的跳板,她可以利用太子府去探寻自己想要的消息,也能借此做许多事。
太子府是她翻案的极佳帮手。
而且——
太子许是知晓些什么。
她想。
褚暄停离开后,之前跟着他进来的锦衣卫左使秦颂锡指使着两名锦衣卫将傅锦时重新绑回到刑架,傅锦时没有反抗。
秦颂锡看着浑身是伤的傅锦时道:“诏狱设立至今,十八道酷刑之下唯有一人活。”
傅锦时垂眸看着腿上的伤,“傅家人不怕死。”
秦颂锡又说:“你若死了,傅家便永远是叛国之贼了。”
傅锦时猛地抬起头,她想问这人知道些什么,可转瞬间又想起这里是诏狱,便是知道些什么,也不该在这里说。
秦颂锡说完那句话便退开一步,指使后头的锦衣卫行刑。
那锦衣卫拿不准下手力度该如何,便问秦颂锡,“左使大人,太子殿下到底是想让她生还是想让她死?”
今日太子殿下的态度看着是想让傅锦时活,可真要她活,又为何在帝王下旨他可随意挑选一人带走做侍药奴后还偏偏要她抗过十八道酷刑。
“诏狱何时徇私过?”秦颂锡偏头看他,眼底带着冷意,“你若做不好这差事便换人来做。”
那人闻言,连忙请罪,“属下失言。”
秦颂锡指了指他身后的另一人,“阿三,你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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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十八道酷刑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尤其是问刑与药刑,贯穿整个受刑过程,一点点的摧毁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