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公司招好了,明天一大早过来,一趟将东西全部运走,看着变得空档的,自己奋斗快两年的地方,段虎子有点不舍,金瓶儿摸了摸他
的脸:“人我们拍个照留念吧。”
这个提议得到六个人的一致同意,或蹲或站或坐,尽情的耍酷卖萌,他们先拍的是大合照,然后是秀恩爱虐死单身狗不偿命的照片,风风雨雨不分离。
咖啡厅老板的遣散很简单,最后一次发工资,有的人是三个月的,有的是半年的,平时他不在,负责打理生意的给一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有个读大学兼职的女孩子,忍不住流下眼泪,她今年大一,家庭条件很差,拿到的是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之所以惨淡到一天之内不超过二十个客人,扔不愿意辞职,和老板的为人分不开,作为一个大学教授,这些年让很多学生顺利的读完大学,找到了工作和另一半,组建幸福的家庭,在这儿工作的多数是学校的学生妹。
刘顺把报告写完了,拿给他师父过目,他吧语言润色了一遍又一遍,只为局长少挨市局领导的骂,一把年纪被人当成孙子一样去训,脸上挺不过的,这是刘顺写过的最费劲的一份东西,考大学的作文,都没这么压力山大。
局长就在走廊里等他,一瞬间刘顺觉得师父是真的老了,他的背影少了硬汉的感觉,不再是那个打不到的男人,想想也是,他都奔四了,何况眼前发福的男人,局长没去接刘顺的文件夹,叹了一口气:“走吧。”
刘顺不能不去,因为是局领导肯定会询问细节,案子毕竟
是他经办的,只有他了解的最透彻,这样大的一个雷,推给谁都蛋疼,肯定会各种找漏洞试图推翻,市长一句话决定着未来能不能爬到更高的位置上去。
堵车堵的人烦躁,刘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粘粘的很难受,去市局的路他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记不清往返过多少次,送师傅开会的人一直是他,除非他有案子在忙,瞅了一眼后排发呆的局长,这是第一次没做副驾。
发现刘顺的目光,局长咧开嘴笑了:“你放心,师傅会替你抗的,大不了提前退休,过情景的日子去,不会比这个更坏的,你依旧是师傅带出来的好徒弟,我没看错人。”他做支队长的岁月里,带过的新人,只有刘顺一个是活人,别的都死了。
有的是执行任务出意外,有的是违反规定喝酒,醉驾发生车祸,吃里扒外站到人民对立面上,和不法分子沆瀣一气的也有,死在武警的狙击枪下,人这辈子都会面临诱惑,犯错在所难免。
有时候有行动,因为人手不足,会互相抽调警力,特别是对付毒贩,他们要人有人,要武器有武器,避弹衣不再是警察的标配,他们也有,而且比警用的更给力,逃命的时候,用大笔的外币买命,谁也会动摇的。
从而有把柄给犯罪分子捏住,被牵着鼻子走,不老实就用家人的性命做要挟,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一次次行动失
败,引来内部大清查,暴露在生死与共的自己人面前,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天下警察是一家,进进出出的一概是熟悉的面孔,合作过多次,不时的有人和刘顺打招呼,知道来到市局局长的办公室外面,刘顺轻轻地敲响了门。
在这个位置上,换做谁都坐不久,一个是被反复抓走了,至少十几年出不来,再不然就是后台硬,当副厅长去了,地位不同,环境自然优越的不是一点半点。
市局局长看案卷的时间很长,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刘顺他们俩如坐针毡,这次很反常,等到被赶走,局长都没说一句话,他只是火大的挥了挥手。
陷入沉默中的人包括市长,白逸轩的电话给他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他已经让秘书去问过情况,和白逸轩说的没有出入,的确是这个不成器的自己人,因为一个女人而做的蠢事,把他和自己拖进漩涡。
市长不怪罪白逸轩,因为谁也想不到只有小说中会发生的狗血情节,活生生的摆在眼前,若非刘顺抽丝剥茧,白逸轩和他都是睁眼瞎。
官场很复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眼睛和耳朵无处不在,在利益面前显得无比残酷,勾心斗角无时无刻不在进行中,一颗石子会让波澜不惊的水面,荡漾起一重重的涟漪,引发连锁反应。
市长把可能面临的最坏局面,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公安系统的人和他不对付,他
们绝对是第一个跳出来捣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