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霁闷着声音。
是生气了吗?
林无隅没敢问,这种时候,丁霁敏感得仿佛头发丝儿上都带着神经,他得非常注意自己说话的内容。
丁霁经常下厨房给奶奶帮忙,菜刀拿手里肯定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失误,就算是他这种连拍黄瓜都不会做的人,也不至于让菜刀割了手心。
丁霁说是拍了刀,那应该真的是一巴掌拍在了刀刃上。
是生气了吧。
林无隅有些心疼。
为什么生气?
因为反应过来自己吃了好几个月的香菜馅儿饺子?
还是因为香菜馅儿饺子居然用这种方式让他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拿起那个透明的瓶子按丁霁的要求往伤口上倒的时候,他手有些抖,这伤口虽然缝好了,但还渗着血,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
“我倒了啊。”
林无隅提醒他,瓶子里的应该是酒精。
“倒吧不疼,麻醉劲儿还没过呢,”丁霁说,“医生也真是狠,麻醉针直接戳伤口上,疼得我狂喊一嗓子,门口小孩儿都让我吓哭了。”
林无隅笑了笑,把酒精哗哗地倒了小半瓶在伤口上:“可以了吧?”
“嗯,”丁霁点点头,“棉球儿蘸蘸,然后就喷那个,那个好像是可以粘住伤口不裂开。”
“好。”
林无隅捏起一个棉球,小心地不让自己手碰到丁霁的伤口。
蘸完之后又喷上了愈合剂,这才算是完成了工作。
包纱布就容易多了,裹几圈,用胶带粘好固定。
“好了,”林无隅看了一眼盘子,里面带着红色的酒精看上去有些吓人,“这个盘子……”
“扔了吧。”
丁霁皱了皱眉。
“下回拿个塑料袋儿接着算了,”林无隅说,“一共就四个盘子,只够换四次的。”
丁霁愣了一会儿:“这一个盘子专门拿来换药不就行了吗?”
“……也对啊。”
林无隅也愣了。
“你怎么当的学神?”
丁霁问。
“你还小神童呢?”
林无隅说。
丁霁顿了一会儿,靠在椅子上笑了起来。
林无隅把盘子洗干净了,放到了茶几下面,留着下次换药用。
丁霁看上去比之前状态要好些了,脸上表情都轻松了很多。
林无隅决定至少今天晚上,不能再提他受伤的原因,也不能提起他留出空白的原因。
“我看厨房有鸡翅和咸蛋,”林无隅说,“是要做鸡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