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背弓袋的少女出现在人人畏惧的废庙前。
「雪湖,雪湖,妳在吗?」瞇着丹凤眼,少女圈起双手在口边低叫,认真的在废庙内搜寻。
「珞儿吗?我在这里。」一身白衣的雪湖从庙院中的一口古井里爬出,枯竭古并的地下有一条信道连接密室,正是她的藏身之所。
师太死后,杜伦还是不死心的三天两头派人来找她,因此她白天都潜藏在里面,直到夜里才敢出来。
看到雪潮头披白巾,一身白素的模样,珞儿不禁捧腹大笑,指着她这:「哈哈!难怪城里的人都说这里有鬼,瞧妳从井里爬出来的模样,不是只吃人的鬼是什么?」
淡淡的白了她一眼,雪湖在井边坐了下来,梳着乌黑秀发,不置可否的响应着:「那是他们心虚,想来作歹不成,自个儿摔落山崖就话说我是鬼,专吸男人的精华。这根本与我无关。」
说来还真是宽枉,她为了逃避社伦派来的爪牙,逃到崖边想沿着藤蔓攀到崖下逃命;哪知那两名爪牙不死心,硬要学她表演特技,才会不小心摔下崖去,跌了个粉碎。
须知,攀崖是她自小为学习采药苦练而成的特技,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学会的功夫,那两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她,无异是自找死路,怨得了谁?
珞儿噗哧一笑,「的碓,这跟妳没有关系。是他们不中用。」她将一包香喷喷的烤蕃薯和素包放在门槛边的平台上,得意的招呼雪湖,「快来,看我给妳带什么吃的来了。这是我今早学会的哦。」
一日未食的雪湖,一闻到食物的香味,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她起身走了过去。
看着雪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珞儿又是得意,又是不舍,「瞧妳吃成这副纔相,一天一餐真是委屈妳了。」
「这倒没什么。」雪湖意犹未尽的舔舔指头,又拿起另一块,「只要能避开杜伦的逼婚和那个人的魔掌,别说是一天一餐,就是两天一餐、三天一餐我也愿意。」
那个人?珞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雪湖提起了,她满是好奇的问:「妳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呀?他真有这么坏吗?」
「当然有,而且妳也见过了。」雪湖突然觉得食欲全消,她悻悻然的放回吃了一半的食物,站了起来。「他就是昨晚我们碰到的轻薄男子,也是我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
当她看清楚对方的长相白净,比女人还要漂亮几分时,就已经认出他是齐秉禹了。
因为当今面貌如此英俊的男子,除了她的齐哥哥外还会有谁呢?
他的英气比十年前又略增了几分,不但眼眸变得更深遂锐利,就连他唇边泛起的魔魅笑容也更加地迷惑人心。
遗憾的是,他变得比以前更狂放不羁、更邪恶了。
「他就是我娘临终前为我订下的相公。她求他将我带到京城去,可是他竟将我丢在这荒山之中,让我跟老师太相依为命,不让我去报父母大仇。」她幽幽的说。
「好可恶!」珞儿大感不满,「他既是这种人,妳娘为何还将妳许配给他?」
「那……那是因为……」雪湖白皙的玉脸红了红,「当时他救了我娘,而我又是一个亟须依靠的孤儿,所以……」
「所以妳娘为了报恩,就将自的女儿许配给恩公,要他将妳抚养长大好娶妳,对不对?」
雪湖脸上的红晕更盛,她轻轻点了点头。
「唉!伯母也真是的。」培儿在未见到齐秉禹之前,曾将他的形貌在脑海里描绘了一下,以为会被称为恩公而还未娶妻的男人,一定是个又丑又老的家伙,不料昨夜一见,才知道是如此年轻英俊的男子。
不过,为了恩情将女儿随便许配给人,万一许配的对象是个又臭又老的老乌龟怎么办?都岂不暴珍天物了。
「就算再怎么感恩,也不能拿妳的终身当礼品,平白便宜给人吧?」
「所以我才将计就计的诈死,想教他死了这条心。」希望他另订良缘,别为了自己而耽误终身。
「对!」不明原由的珞儿为雪湖的冰雪聪明喝采,「这么一来,他就不会再来找妳了。」
「没错。」
一阵阵锣响夹杂着人声由远而近的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还到这荒庙来?」珞儿仗着有些武功,大胆的跳上屋顶瞭望。
「别是不死心的杜伦才好,我快被他烦死了。」
「恐怕被妳说中了。」珞儿跳下屋檐,拉着雪湖要她爬下古井。「妳下去躲躲吧!
这次换我来吓吓他们,保管吓得他们屁滚尿流。」她恶作剧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