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我怎么还?我除了这一条命以外,什么也没有了。”她苦涩的说。
“那就用你的命还吧!”
不知为何,姿菁听到他的话,竟有些释然的喜悦。也好,如果他能结束自己的生命,就等于是救她脱离苦海,那她真应该感激他才是。可是绍谕接下来的话又立刻让她跌人谷底。
“从今以后,你的命运如何,完全由我安排!”没来由的,绍谕对她的故作坚强既心痛又怜惜,他想保护她,给她一个安全的依靠。
原来他也是一个贪图自己美色的登徒子!姿菁有些失望地叹息着,“我的命运只接受死亡,如果你无法下手的话,就请不要再跟着我!”
她无俱地迎视着他那双锐利的鹰眼,而后转身离去。这次,绍谕只是默默的伫立在原地,没有再跟着她。
母亲的病情加重了,原本已经减轻的咳嗽在这两天又转为剧烈。
姿菁依着微弱的烛光绣着鞋,耳边听着那骇人的咳嗽声,手不由得微微颤抖着。有生以来第一次,她为自己生为女儿身感到无奈。如果自己是个男子,说不定就能找个好一点的工作,多赚一点钱来帮母亲医病,也不用让母亲受这种折磨了。
事情到这个地步,她已经无能为力了,还是顺从倪宝的意思,嫁给凌绍谕吧!这样说不定还能为母亲跟弟弟谋一条生路。
她立时放下手中的针线。既然决定了,她就得马上去见倪宝,谈好条件,她怕再一耽搁,自己就会改变心意。
第3章
清晨,天未全亮,绍谕就一个人在乘风院的庭院里练剑,想藉此把折腾了他一夜的纤细身影赶走。
可是他越练,那道身影就越明显,他越想忘却那震撼人心的美貌,就越为她那强忍创伤的神情而心痛。为什么?一向将女人当作是发泄工具的他,为什么会对一个才见过一面的姑娘如此的挂念呢?他不是已经决心不成亲,不给凌家一个继承人了吗?为什么还会对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动情尼?
他疯狂的舞着、练着,任凭汗水湿透衣衫。
“绍谕,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爽朗的声音打断了他。
绍谕收剑敛势,望着步入庭园的绍渊,他仍是轻摇摺扇,一副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状。
“什么事?”绍谕淡淡的问。
绍渊不理会绍谕的冷漠的神情,迳自走入凉亭坐了下来。“你还记得上次被我放走的那位女扒手吗?我已经知道她的下落了。她叫姿菁,和病重的母亲及弟弟住在城郊,平常就以刺绣为生。”
看绍渊说到她时那陶然神情,绍谕心中不自觉升起了一股酸意。他不喜欢别的男人用这种表情谈她,即使是绍渊也不行。
他轩眉微蹙,语气仍然冷淡,“你调查得倒挺详细的,花了很多时间?”
“这倒没有。”绍渊并没有被他那冷漠的神情吓到,反正老大长年到头都是那种冷冰冰的样子,他早见怪不怪了。“我是陪尚雪去买绣品时遇到她的,当时正巧她被绣品店的人刁难,就和尚雪联手帮了她一把,顺便问问她的背景罢了。”
绍渊说得轻松,绍谕却听得沉重。她过的到底是怎样的日子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磨难?他眉头蹙得更紧了。
“我打算今晚去见一见她,因为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城内卖绣品了。”自从知道她会进城来做买卖后,他总会偷溜出去,找藉口去看看她、买她的东西。可是最近两天,她突然不卖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他想去查查看。
“你要去见她?”绍谕的声音提高了些。
“有何不可?”为何绍谕对他要去看姿菁的事感到不悦?“你该不会是还在记恨上次的事吧?区区几十两银子也值得你气那么久,这样好了,我代她还你就是了。”
绍渊从怀里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石桌上,“这样就两不相欠了。下次看到她可别再追着她讨,说不定她会成为你的弟媳妇呢!”
他是当真的?绍谕惊觉到绍渊认真的表情,他不是主张博爱的花花公子吗?难道竟对她动了真情?
姿菁怕惊动床上的母亲,示意弟弟到门边来,悄声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爹恐怕再也没办法帮我们了,倪宝最近闯了大祸,爹一家子都快保不住了,哪还管得到咱们!”
“什么祸事?有这么严重吗?”
“本来很严重。现在可能没什么了。”姿菁咬牙切齿地道。
此时冠均才发觉姿菁的神情不太对劲,“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
“何止欺负?他们简直是陷害外带恐吓!”一想起他们那狡猾的嘴脸,姿菁的声音就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