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没说错啊!"
"你是没说错,可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算算得有一年了吧,她居然还记得,心眼儿得有多小,可周勀觉得心里舒畅,她这气呼呼又存心找茬的样子多好看。
"喝酒吗?"常安突然又问。
周勀脸色一凉,"不准!"
"我很久没喝了。"
"那也不准。"
"可是今天心情不错,我找到了工作,应该庆祝一下,你还难得回来做了饭。"
她总有充足的理由说服别人,周勀根本招架不住。
"最多一杯。"
"好,一杯。我去拿酒。"
严词厉色地说只准一杯,可周勀哪抵得住常安的软磨硬泡,她眼梢一弯,声音一软,甭说一杯了,一瓶常安都能讨来,后面喝得有些失控了,周勀眼见她要醉,总算夺了她手里的酒杯。
"不能再喝了。"
"还有一点点。"
"一点也不行!"
"就一点点了嘛。"
她竟凑过去抢,半个身子几乎都要吊周勀身上。
周勀不得不把杯子搁一边,捞住常安,"你醉了。"
"没有呀。"
"还说没有?"
她越醉越贪酒,周勀都已经能够总结出规律了,这样下去不行。
"不喝了,我先送你上楼。"
他掐住常安的腰把人从椅子上扯了出来,半拖半抱地要弄去楼上,可是常安不肯,周勀不得不把她抱起来。
她挣了几下,挣不开,后来也就放弃了。只是把头贴在周勀胸口。
"还有最后那么点儿都不让我喝完。"
"难得今天这么开心…"
"真的,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你知道我有多难受么?"
"你不知道,你们大概都不知道…"
"我平时都不说的……可是真的,其实很难受。"
她软绵绵地躺在周勀怀里。嘴里嘀嘀咕咕说个没完,周勀本想把她抱楼上去,但还是选择把她抱去了一楼客房。
常安被放到床上,身子沾到软绵绵的床褥,也知道自己把手腿舒展开来。
那时候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但嘴里还是喃喃地自言自语。
"我难受死了……"
"…真的难受死了。"
"难受死了……"
来来回回就这几个字,复读机似的,可是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彻底听不见。
周勀把她盖在额头的刘海捞到一边,露出之前车祸导致的疤痕。伤口早已经愈合,新肉也长了出来,浅粉色的一个月牙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