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拿出纸袋里的酒,孝敬父亲。
听到她这么说,手握酒瓶的施青松总算安心了些。“那蜜月呢?你们的蜜月过得开心吗?”
心一放松,人也疲累不少,靠着黑色椅背瘫了下来。
“当然开心了。”芷茜心虚的低下头,在他的身边坐下。“玩得不亦乐乎了。”
脑海里想的却是机场见到的那一幕。
说不定他现在正拥着美人,度他的另一个蜜月呢!
“这样就好。”他放心一笑,握住她的手轻拍着。“你呀,才送你出嫁又跑回来,还以为你个性不改又闯祸了呢!像现在这样,有嫁等于没嫁。”
芷茜撒娇的靠在父亲肩上,一手搭着他的背。“这样不好吗?省了你的离愁,刚好回来你作伴。”
“你啊!”他捏捏她娇嫩的脸颊。“有什么好?该走的始终留不住,该回来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轻叹一声,像想起了不该想的人。
“爸爸说的是俊维吗?他……”
这个名字在施家是个禁忌,他是爸爸在外面生的儿子,虽然他的生母最近几年死了,芷茜的妈有心要接他回来,但那小子心中始终有恨,恨父亲年少的时候就遗弃他们母子,所以说什么也不肯回施家。
“别提那兔崽子的名字。”施青松生气的打断女儿的话。“那个不孝子连你结婚这等大事都不回来,还提他做什么呢?”
眼里满是悲怆的痛苦。
他就只生了他们这一对儿女,原先指望女儿乖巧、儿子成材,孰知长大后却变了个样。女儿精明古怪、事业心强,做生意的手腕比他这个爸爸有过之而无不及;儿子反倒是没了野心,一天到晚只想玩乐器、组乐团,完全置家族企业于不顾,叛逆得足以气死老子。
“他不回来就算了,反正就当没生这个儿子。”施青松又生气又无奈。
“爸,别这样。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唯一的儿子,施家真正的继承人。”她指着父亲的胸口笑道。
“继承人又怎么样?你知道他是我的儿子,可是他不知道啊!成天就只知道搞那个什么破乐团,连个成绩都没有,现在干脆连家也不回来了。当初他妈妈过世的时候,亲口要求我照顾他,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他不回家是因为怕你骂他,又会吵起来,所以干脆避远一点。
可是这话芷茜不敢告诉父亲,怕会让他更生气。“算了啦,爸,过几天我去找他,替你骂骂他。”
“光骂没用,要好好的打醒他。”施青松激愤的说。
“是是是,我会打他,拿个铝做的球棒去打醒他。不过爸,妈那边你也要替我解释、解释,别让我被念个不停,耳朵会长茧的。”她提出交换条件。
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老妈那一手念经的功夫了,一让她叨唠起来,十部金刚经都念不完。
施青松被逗笑了,拍拍她的手保证道:“放心吧!别说是你,就连我都怕。我会先跟她说,不让她念你就是了。”
“谢谢老爸。”芷茜高兴地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是报复、也是诱饵的计划,芷茜决心在台湾重塑形象,让辰巳再度上勾。这次她不会再像上回一样,傻傻的任凭摆布,她要玩一场狐狸对狐狸的游戏,以一个完美的计中计来捕捉他。
所以她放任自己悠游于社交圈,以比日往更成熟、妩媚的倩影,掳获所有男士的心,她要让自己的冷艳传回日本,传到南也辰巳的耳朵里。
白天,她专注于事业,用忙碌来淡化他这个人;夜晚,她则以迷人的风采出席各式大小宴会或交际场合,将自己尽量暴露于镁光灯下。
这样的结果当然也树立了不少敌人,尤其是苏家琪,一听到这个消息便迫不及待的赶来,打算好好的奚落她一番,以解上次的怨气。
可是不管她怎么冷嘲热讽,施芷茜依然无动于衷,态度自若的与人谈生意,自在穿梭于众多追求者之中。
也因为她这样的表现,使得一些存心看好戏的人感到失望,无法从羞辱她的举动中得到乐趣。
而仰慕她、爱她的人呢?则更佩服她的坚强,将她奉为新女性的指标,以她为学习的标准和心目中妻子的人选。
所以芷茜非但没有从这事件中受到挫败,反而得到更多的人缘和赞许。
回台湾两个月后的某个午后,她终于在忙碌中腾出半天的时间,载着一顶遮阳帽,身着香奈儿的时尚套装,出现在施俊维租来当乐团根据地的公寓。他们一团五个人就全挤在这间三十坪不到的小房子里。
“芷茜姊,你来了。”打击手盂涛打开门,就看到一身素净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