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太宠爱女儿,只想她活得快乐。”楼文风说。
“却把公司一万多人的生计交给了一个只知画画的白痴。”不但危及一生创建的心血,还把女儿丢进险恶的环境里,不知道唐建国到底为何要这么做,怎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他或许是个事业成功的男人,却绝对不是个为女儿设想的好父亲。
“所以才要你来帮这个忙,结这个婚。”楼文风冷峻的脸庞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很抱歉我回来得太晚,没来得及参加你的婚礼。”
若不是临时被派到新加坡去办事,他绝对不会错过哥儿们的结婚喜宴。
“没关系,不过记得要补送一份大礼来赔罪。”楼启凡大笑地说。
“没问题。新婚之夜还愉快吧?”
答案是肯定的,不然楼启凡不会一大早电召他到满星集团来:心甘情愿这么早投入工作。
他的话令楼启凡回想起新婚之夜的激情,想著唐怡佳水漾的美目在激情的欢愉下微眯,柔软的娇躯在他身下颤抖,乌黑秀发披散在白色枕单上的娇媚模样,还有她白皙修长的双腿夹著自己……僵硬的下腹禁不住窜起了一阵火热。
楼文风忍不住揶揄地笑了,同样是男人,他了解启凡此刻所想的。
“忍耐点,早点把工作做完,就可以早点回去要求报酬。你们有一年的时间,希望你不会太快厌倦她。”楼文风笑著轻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向门口准备离去。
这个契约婚姻只有一年,而以他对楼启凡的了解,再棒的女人新鲜期也难以维持三个月,一年对楼启凡来说是长了点。
他不像自己,不容易动情,对女人也很挑,不是心意相通的女孩,再美也不会要。可是一旦被自己瞧上了,那就不会放弃,至死不渝的相守,只不过这样的女孩还没有出现。
茫茫人海,属于他的女子究竟在哪里?
楼文风的手刚握上门把,一个冒失的人影就冲了进来,厚重的门板撞到他英俊的脸庞。
“呜……”他痛得弯下身。他挺直的鼻梁一定被撞断了。
唐怡佳没有料到自己的莽撞会闯下大祸,看到捣著脸弯身哀号的男人,她的额角出现五条黑线,慌乱的掏出手帕。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你没事吧!”她紧张得快要哭出来,而她那个新婚丈夫却还站在一旁抚额大笑。
真是可恶。
楼文风抹去鼻孔里不断流下来的热液,忍痛站直身,刚要维持形象说声没事时,就被高八度的惊呼声给骇住。
“哇!先生,你流血了,对不起……对不起,怎么办?”她半拖半拉,硬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拿著手帕冲出办公室,然后再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回来,把沾湿的手帕贴放在他的鼻子上。
她的好意他心领了,只是手帕要拧干啊,否则和著鲜血一起流下来,弄脏了他昂贵的白色衬衫和西装,满脸满身的红液看起来有够触目惊心。
“小姐……”他试著想告诉她护理常识,湿冷的手帕是放在额头,不是放在鼻子上的。
可是看到她眼眶含泪,一脸愧疚,可怜兮兮的看著自己,让他开不了口。
“对不起,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很痛吧!要不要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她急著在皮包里翻找手机。
如果真的因为流鼻血而搭救护车前往医院,他才觉得丢人哩!
楼文风赶忙摇手,逸出一抹宽容的笑,“小姐,没关系,我没事。”适时的展露斯文风度。
听他这么说,她总算放心了。
“真的没关系吗?”她把覆在他鼻子上的手帕拿开,用面纸拭净他脸上的血迹,意外的发现这个男人不只长得好看,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会在哪里见过呢?
她一时想不起来,只能傻愣愣的看著对方。
楼文风被她看得心跳莫名的加快,也仔细看著她,这位小姐皮肤白皙水嫩,五官精致秀丽,尤其是那双灵动的水眸,让人有种生命之泉的感觉。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胶著。
楼启凡完全像是第三世界的人般被晾在一旁,第一次感受到被漠视的滋味,他轻咳一下,不悦地唤回两人的注意力。
“两位需不需要我帮忙介绍一下?”他交叠修长双腿,靠坐在办公桌上慵懒的问。
一向知道文风长得比自己斯文秀气,但她需要表现得这么猴急露骨吗?竟然当著他这位新婚丈夫的面,大刺刺的对人家抛起媚眼来,太不把他看在眼里了。
楼启凡闇黑的瞳眸,闪跃出愠怒的火焰。
“你在这里?”唐怡佳仿佛这时才发现他的存在,站起来,走向他指责道:“你一直站在这里,干嘛不出声?没看见有人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