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鹰出了蔚府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脚步一转,朝着袁府的方向走去。蔚府和袁府相隔本就不远,她想着正好顺道去看看师娘和师奶奶,况且师父之前给她的调经药丸也快要吃完了正好再找师父拿点,吃完痛经得到了改善。
踏入袁府,府里熟悉的一草一木依旧让她心生亲切之感。现在袁鹰的管家丫头添香看到袁鹰开心的道,“王妃,您回来了?我这就去禀报。”
袁鹰摆了摆手道,“没事你去忙吧,我去就好了。”
她轻车熟路地朝着师父和师娘平日里所住的屋子走去,还未靠近屋子,便隐隐听到里面传来师父和师娘压低声音交谈的话语声。
袁鹰本无意偷听,可那话语里似乎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她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悄悄凑近些想听个究竟。
只听到苏媚娘道,“夫君,小鹰……你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花谦颂叹了口气道,“难,我调的这些药丸只能帮她改善痛经,生育……”
袁鹰听到“生育”二字,心猛地一揪,呼吸都险些停滞,她下意识地又往前凑了凑,耳朵几乎贴在了门上,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紧张地等待着下文。
花谦颂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惋惜,继续说道:
“生育这事儿,怕是难有转机了啊。她这身子骨,之前落下的病根太深,我虽想尽了办法,可也只能尽力调理着让她身子舒服些,想要有个孩子,唉,实在是太难了。”
苏媚娘带着几分焦急与心疼,压低声音道:“唉!为何老天对小鹰这么残忍。”
稍作停顿后,她脸上的忧色似乎缓和了些许,又接着说道:
“好在靖王对小鹰情深义重,宁愿自己背负不育的名声,也要护小鹰周全。只盼着这份深情能一直延续下去。”
毕竟在这世间,子嗣之事对于男子而言,向来都是极为重要的,他还是皇室。
袁鹰站在门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无数蜜蜂在里面乱撞,手脚也瞬间变得冰凉。
原来,不能生育的是自己,不是慕容玄熠,所以慕容玄熠是打算隐瞒自己,然后对外界宣称是他不能生育。
即使在现代,不能生育都要被旁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更何况是在这看重子嗣传承的古代,那闲言碎语怕是如汹涌潮水般能将人给淹没。
袁鹰心里既感动于慕容玄熠对自己的这份深情,又满是愧疚与自责,自己这副身子,又如何能配得上他的深情?
她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响,怕被屋里的师父师娘发觉。
她努力稳了稳心神,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朝着府外走去。
走在大街上,袁鹰浑浑噩噩的,过往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浮现。
慕容玄熠为她精心筹备婚事,亲力亲为挑选婚服首饰的模样;他温柔地对自己说着那些深情话语的场景,此刻都成了一根根刺,扎得她的心生疼。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自私了,怎能让慕容玄熠为了自己去背负那样的名声,去面对外界可能的闲言碎语和异样眼光。
此刻的她,心情就如同那被搅乱的丝线,千头万绪缠绕在一起,乱得厉害。
她不知道回去该怎么面对慕容玄熠,自己该如何是好?是继续装作不知道,还是该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