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干嘛?”她心绪紊乱,说话结结巴巴。
“还不是你的哀声叹气,还有连连的惨叫声,吵得我不能入睡。”他毫不掩饰地说,剑眉不由得紧皱。“我跟你打赌,可没赌你在什么时间内要完成,你大可以不必挑灯夜战,吵得我不能安眠。还有,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除了无数的针扎伤口外,还有一道道的刮伤,那是什么时候弄的?”
倪露儿腼腆的缩回手,藏在身后。“不关你的事,别问。”
“谁说不关我的事,只要是我手下的人受了伤,全是我的责任,岂有不问的道理!”他强将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
“我又不是你手下的人,而且你还很讨厌我不是吗?一天到晚想赶我走。”她才不会忘记他对她的恶形恶状。
他会突然这么细心,一定有原因。
“只要你待在镖队一天,就是我的责任,这是无庸置疑的事实。”他没啥耐心的说,仔细检视她的伤口。
以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她手上的伤应该是树枝刮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错综复杂的布满两只手掌,看来也很可怖。
“是那天摘水果弄伤的吗?”他试探性地问。
“咦?我没说,你怎么知道?”
果然。齐士鹰无奈地叹口气,摇了摇头。“下次别做这种蠢事,几个大男人,少吃一餐又饿不死。”
他瞪了她一眼,站起身走出房外,没多久就拿着一瓶药回来,要她伸出双手,将药涂上。
看着深浅不一的伤口,是攀了多少棵树,摘了多少水果才造成的啊!
“虽然只是一餐,可毕竟是我的错。而且……你们都很生气。”她委屈的扁扁嘴,低下头不敢看他。
“那也犯不着彻夜不睡,去帮我们摘水果。你可知道夜晚的树林里毒蛇猛兽特别多,万一遇上了怎么办?”他口气不善的责备。
听听,他又凶人了。倪露儿头垂得更低。“我不会让自己发生危险的。再说当时一心想要向你赔罪,赶快赚钱买回那些烧掉的东西还你。”
她虽然是千金大小姐,可还是很懂得人情世故,自己弄坏的东西,就要自己赚钱赔偿才对。
齐士鹰听了,更加生气。原来她会蠢得上人口贩子的当,是为了要赚钱买东西还他!
“你如果敢真的去卖身赚钱,我就捏死你。”堂堂齐家镖局,还会在乎那一点点损失吗?
她的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齐士鹰头疼的抚着额,发现自己实在不懂女人。
“怎么了?你头痛吗?是不是因为我缝衣服吵得你睡不着的关系?”她非常温柔体贴的问。
“闭嘴!”他冷冷的瞪她一眼。“下次别再考虑我的事情,包括那件烂衣服。”
他生气的拿起那件缝成破布似的衣裳,丢出窗外。“不许再因为担心我生气,或是跟我打赌而弄伤自己。”
“喂!你别……”倪露儿跳起来,却被他顺势一抱,拥入怀里。
他灼热的唇印在她的嘴上,烫灼了她的身体也麻醉了她的感官,让她震惊得不能动弹,无法反应。直到他放开她,任由她无力的滑坐回椅上,神智才慢慢的恢复。
“你……你对我……”战栗的抚着唇瓣,她愣愕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够了,别问我。”因为连他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从未对任何女子动情过。
唯独对她,既生气,又无奈,莫名的感到情绪紊乱,连他都厘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也许……这就是人家口中所谓的情吧!
“你今年几岁?”他脸色阴晴不定,紧蹙着眉问。
“十六。”
“十六?”虽然正值适婚年龄,但对他来说太小了。二十四对十六,两人年龄相差有八岁之多。
他,真的觉得很头痛。
经过一夜的思考,齐士鹰决定不再与她共乘一骑,而是把她丢给了年纪与她差距较小的孙武。
“为什么?”倪露儿不依的抱住墨龙,说什么也不肯换骑别匹马。“我一定要骑墨龙。”这几天她跟马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没理由把他们分开。
齐士鹰的头又痛了起来,不耐烦的抚着额说:“墨龙是我的坐骑,它只肯让我骑,你还是去跟孙武共骑一匹马吧!”
再闹下去,他头都要裂了。
“谁说的,墨龙跟我最好,它一定肯让我骑的。对不对?墨龙。”她谄媚的向墨龙眨一下眼,甚至还嘟起小嘴,要赏它一记香吻。
齐士鹰当然不会让她得逞,抓住倪露儿的领子,将她丢到孙武的马背上。
“喂,你太霸道了吧!”倪露儿板起小脸,叉腰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