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子,你尝尝小女子亲手做的珍珠丸子,小女子的姿色虽然平常,但烹饪的手艺却好得很,你选我一定不会有错,包管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一位名叫芙蓉的女子说。
又不是在养猪。倪露儿暗暗嘀咕。
“齐公子,东西人人会煮,没啥了不起的,还是看看我带来的绣品吧!我的女红在京城里可是一流的,你娶了我,天天都有新衣服、新鞋子穿。”另一名叫柳秀的姑娘把芙蓉挤开,占据她原来的位子。
又不是在卖色相,穿那么漂亮干嘛!倪露儿又在心里说道,感觉这群女人真是不知羞耻。
她正在气闷中,突然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硬挤了过来,把坐在齐士鹰身边的女人都挤走,力量之大,出手之凶猛,就连坐在一旁的倪露儿都差点被挤下椅子,只好悻悻然的站到一边去。
怎么?这个老太婆也受不了那家伙的魅力,赶来凑热闹相亲吗?
“齐公子啊,看看这些姑娘,虽然都各有所长,但终究不是出身名门,配不上俊逸非凡的你,还是瞧瞧我为你带来的这些美女画像,个个都是书家门第、大家闺秀,不轻易抛头露面的,绝对配得上你。”
王媒婆的一席话,得罪了在场的所有女人。
“怎么?抛头露面就不是好姑娘吗?”
“是啊!搞不好是那些所谓的千金大小姐生得丑,不敢出来见人。”
“可不是?谁比得上我的好手艺。”
“我的刺绣功夫也不差。”
一群女人聒噪的叫嚣起来,谁也不让谁,比逛市集还热闹。
而老早退出战场的齐士鹰,则闲散的站在凉亭边,静观着这一幕。
倪露儿拿起脚边的一幅画,打开来看,发现那是绘有兵部尚书千金的画像,画中的人儿娉婷秀丽,气韵文雅,非常美丽,是一位任何男子看了都会动心的绝丽佳人。
一时间,她神情恍惚,竟然做出有生以来自认为最愚蠢的一件傻事,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将那幅画往身后的矮树丛一丢,不让任何人看见。
可偏偏齐士鹰瞧见了,事实上他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她。
他微微一笑,状似无意的走过去。“你在干什么?”朝矮树丛一睨。
她急忙移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没有,丢一颗石头。”
“石头有那么大,又长的吗?”他修长的双腿跨过栏杆,将那幅画拾起,摊了开来。
倪露儿暗叫一声糟,羞愧得用手遮住脸。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丢那幅画了。
“哎哟,那是兵部尚书千金邵芊芊的画像。”好不容易逃出人群,王媒婆披头散发的走过来,边拭着汗边说:“这位姑娘年方十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难得的是个性温婉文静,侍亲至孝,还有烹饪织绣的好手艺,是我带来的画像中,最美的一位。”
媒婆就是媒婆,即使在成为公敌的这时候,还是不忘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把画中的人物说得天花乱坠。
“真的有这么好吗?既然如此出色,为何还没有出阁,留着跟大伙一起相亲?”
倪露儿酸不溜丢地说,立即引起所有姑娘的附和。
“是呀,是呀,就是说嘛!”
王媒婆也不示弱,挺了挺胸部说:“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兵部尚书的千金可不是一般人,哪能随随便便挑个男人就嫁,当然要选个属意的俊俏郎。所以多少王孙公子,她都瞧不上眼,唯有咱们齐公子的画像,教丫鬟们传进了尚书府,让她不经意的看见,这才芳心初动,答应让我来说这媒亲事。齐公子,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难得姻缘,你一定得跟兵部尚书的千金见个面,认识、认识。”王媒婆把邵芊芊说得好像九天仙女下凡,完美得不像个人。
“既然这么挑剔,干脆别嫁人算了。”倪露儿噘着嘴说,感觉自己被比下去了,不相信世上真有如此完美的人。
“也罢,就叫她来见个面吧!”齐士鹰突然道。
“什么?你要见她?”
“有何不可?”他露出一抹坏坏的笑,颇有意思的看着她。“你不喜欢我见别的女人吗?这场相亲戏可是你带头玩起来的。”
这下自食恶果了吧!
倪露儿嘟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九章
好闷!好闷!从来都没有这么闷过。
好痛!好痛!她的心从来都没有这么疼痛过。
不晓得自己是生了什么怪病,为何一见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会心痛、胸口闷?
尤其是那个叫“少欠揍”的一来,她就更加闷得受不了,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住胸口,呼吸无法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