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出名猪怕肥,就因为齐秉禹的俊帅和功夫底子好,总有些人三不五时走往他的布庄,想与他攀亲带故,结成好友,沾染一下他的名气,这中间还不乏颇有名望的王公贵族,但是冷傲的齐秉禹总是维持一贯有礼的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
其中有一位是颇受皇帝重视的大将军贝勒,在一次班师回朝时听闻了齐秉禹的名声,特地纡尊降贵的前往齐家布庄,想与他结交。谁知这位齐大公子对待的态度,仍是冷漠,让这位贝勒爷大感不满,立即与他动起手来,这一架上惊乾隆、下惊百姓,两人打了一天一夜,齐秉禹才以一招险胜。
据说乾隆皇帝还为此特召两人进宫,玉狮就是那时御赐的。
从此之后,这位贝勒只要一有空就上齐家布庄,不过呢?总是换来一张冷板凳就是了,并且还被人冠上“断袖贝勒”之名,没办法,谁教他有事没事老爱往齐庄串门子呢?
总而言之,出名的齐秉禹是大家瞩目的焦点,也是京城裹茶余饭后谈论的传奇人物。
月月见月盈像没事人,哭得更是伤心。“你小姐本事大,又是少爷的亲妹子,但我是个小丫鬟,命不值钱,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也是由我去顶罪,落不到小姐你头上,呜……呜……都怪我生得不好……”
月盈被月月的哭声弄得心乱,她挺有义气的拍胸脯保证道:“算了,你别哭了,我向你保证就是了,万一我大哥或是皇上怪罪下来,我一定说是自个儿打破的,绝不连累你。”
月月大喜,说:“小姐是说真的?”
这个死没良心的丫鬟,见有人要替她死就高兴了。“是,是真的,这样你可以不用哭了吧!”
月月扬起左右两只袖子,快速的抹去脸上的泪水道:“当然,没我的事,我当然就不用哭了。”她破涕为笑。
“你的泪水还真是收放自如啊!”月盈见她如此没心肝,忍不住冷讽。
月月见月盈的脸板了起来,担心的问:“小……小姐莫非反悔了?”说着又要哭了。
“不许哭!”一声娇斥,吓阻了欲来的滂沱大雨。
月月赶忙停止哭泣。“那小姐不反悔了。”脸上的希望之光重现。
月盈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相处了一个月,她才知道月月竟有这种变脸的绝技。“是,我绝不后悔。”
不晓得这丫鬟死后下了地府会不会被判对她不忠?
当天下午,月盈打包好简单的行囊,将打碎玉狮的罪过一肩扛起之后,趁着后院四下无人时,跳上红砖矮墙,准备跷头回老家去了。
虽然她答应月月要独揽过错,不连累她,但可没傻得答应乖乖的留在这裹,等上山三天的大哥回来打她。聪明如她,当然知道要逃回老家找靠山了。
娇丽的脸庞回首朝齐庄露出笑颜,扬了扬手,她跳下矮墙,将红艳的身躯埋入外面的雪白街道之中,消失于尽头。
日暮时分,在通往京城的东郊山道上出现了一人一马,铁蹄奔腾的巨响打破宁静,惊骇住雨旁来往的稀落商客。
棕色巨马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高大的体型让他们情不自禁的退避两旁,深怕一个走避不及就成为骏马蹄下的亡魂。
奕翔已经狂奔好几天了,眼见城门在望,心裹的期待就更浓厚了。
这次他充满希望回来,如果得不到瑞亲王的谅解和祝福,也要寻求一个公平的了断,最起码他不能再让柔名过着遮遮掩掩的日子,他要让心爱的女人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
齐月盈顺利的溜出了齐庄,开心的游逛京城,鲜少出来的她被外界迷炫住了,一会儿开心的看人唱戏、杂耍,一会又挤入人群中吃豆腐脑看热闹,一直玩到傍晚时分才意犹未尽的随着人潮出了城门,四处的闲逛看风景。
景色越看越荒芜,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时,这才惊觉到自己因为一时贪玩而忘了赶路找夜宿的客栈,以致走在人烟稀少的山道上。
“怎么办?”她站在山道中央发呆。自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是要继续走下去呢?还是乖乖的回齐庄?
出来那么久,不知庄裹的人发现了没有?有没有人奔上山去通知大哥呢?
大哥会不会处罚月月?如果大哥知道自己打碎了玉狮又偷溜出来,一定会很生气,大概会狠狠的骂她一顿吧!说不定还会打她呢!
打!月盈噗哧一笑。
不,大哥不会打她的,疼她都来不及了,才舍不得打她呢!充其量是骂她一顿,再罚她闭门思过几天,可是就这样也挺让她难过了。
既然大哥不会打她,那她也毋须急着回老家嘛!这一回去不晓得又要被姥姥关到何年何月才能再出来,不如趁此难得机会好好的玩个痛快,但要玩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