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为我的事情责怪太后了,我好不容易才取得她的信任。”
信任?他有没有听错?!
“你说太后愿意相信你?”这可是天下一大奇事,她连他这个儿子都不相信。
“是真的。”冰奴收好药瓶,坐在他的身边。“太后已经答应我用药了,假以时日,你就可以见到健健康康的太后在你面前走路了。”
“你这么有自信?”德宗凝睇着她。
一开始只是顺着她的意,让她玩玩而已,没想到她是当真的。
“我有把握医好她。”冰奴信誓旦旦。
跟谷主学了那么久的医术,这点小病难不倒她。
德宗用一种审慎的眼神望着她,从她坚毅的双瞳,精致绝丽的脸蛋,一直看到她的脚,将她从头到脚细细地看了一遍。
从来没有听过上国的公主有谁醉心于医术,如果她真能治好太后……福孝君曾经讲起的船上那一幕,又清晰地回到他的脑海。
“皇上,你在想什么?”看见他瞪着自己出神,冰奴徽哂地伸手轻推他一下,唤回他出游的神思。
“听说你帮洗衣局的宫女们想了一个汲水的法子?”他刻意转移话题的问道。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还想跟你商量,用什么更有效的方法帮她们呢。”
“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她总是带给他无数的惊喜,究竟在她的头脑里,还装了多少智慧跟勇气呢?
看着冰奴在一张摊开的白纸上,一一画下她的构思跟计划,德宗的心里浮起了这个疑问。
不过是小伤,但皇宫里的人却如临大敌般,全部动员起来,不但三天一小补、五天一大补的将各种补品拼命地往皇后殿里送,就是各大臣的夫人也竞相到皇后殿问候。
深怕她有个闪失,会连累了整个高丽国。
皇室公主真有如此珍贵吗?坐在窗棂边的冰奴不由得长叹。这种小伤要是被寒奴看见了,只怕会笑众人大大惊小怪了吧。
想起寒奴,她脸上的神情黯然了几分。她与寒奴都是弃儿,在老谷主的扶养下长大,她对寒奴从来只有兄妹的情分,可是他呢?
痴心的他总是默默地等候,等候她一颗冰封的心融化。如今她远嫁到高丽,他又该情归何处呢?
这辈子对寒奴,她注定只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