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辽国不好,没事干嘛犯什么界嘛:害得姊夫被调到那么远的边关,而且一去就是五年,让她想再见上一面都难。
奶娘柳姨从回廊走了出来,望着呆坐在阶前的秀丽身影,无限心疼的叹口气,将手上的薄披风披在舞雪的身上,将思忆得出神的舞雪叫了回来,「还在等啊:那么晚了,怕是不会来了。」
舞雪对柳姨绽出一朵信心十足的笑容道:「一定会来的,我相信不管再怎么晚,姊夫都会记得来看我。」
五年了。姊夫被调去驻守边境已经五年了。今天好不容易奉召回京,他一定会记得来看她的。
柳姨不太相信的摇摇头,「侯爷今天才奉召回京,这会儿说不定还在跟皇上奏明国事呢?怎么有空过来。」偏偏这丫头就是不信,硬是亲自下厨做了好些道好菜,现在可好了,人没等到,菜也凉了。
「奶娘,您若是饿了,就先去吃吧:别等我们了。」
柳姨疼爱的轻拍着她柔嫩的脸颊道:「我不是想吃,我是怕妳饿坏了。」
舞雪站了起来,撒娇的环住柳姨的脖子,「我就知道奶娘最疼我了,舍不得骂我。」
柳姨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是被她宠坏了。「算了,妳在这儿等吧:我去把饭菜热一热。」
柳姨一走,舞雪重新坐回石阶,依然充满期待的盯着大门。
果然不负所望,大门外此时传来了声响,舞雪兴奋的一跃而起,冲向前将门打开。
一位身材硕壮、皮肤黝黑的男子伫立在门前,他睁着大眼、高举着正欲敲门的大手,惊异的望着眼前这位容颜绝世的亭亭少女。
莫非她是刚下凡尘的天仙娇女,不然怎么他还未敲门,她就知道有人来了?
舞雪有些失望的望着这位公子。即使已过了五年,她仍相当确定眼前这名男子绝不是记忆中的姊夫,「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口气里有着不悦的埋怨。
「我……我是萧元帅麾下的副将丁浩。」虽然他一时被舞雪的美貌震慑住,但很快的就恢复了,以洪钟般的声音说道:「奉将军之命有信转交云舞雪小姐。」
这么看来,果然被奶娘说中了,姊夫是不会来了。舞雪掩不住眼底的失望,淡淡的道:「哦:他还在跟皇上议论国事吗?」
丁浩没有忽略了她眼底的黯然神色,「没有,元帅奉命彻夜赶回边关去。」丁浩简洁回道。
原本失望的娇颜,一下子因惊讶而亮了起来。「什么?姊夫回去了:为什么?他不是才刚回来吗?为什么又要走了?该不会……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一阵惶惶不安的感觉袭上她的心头。
看到舞雪如此紧张,丁浩连忙摇晃着双手解释道:「不,不是的,姑娘多虑了。将军只是奉旨赶回去迎接要来谈判的辽国大臣而已。」
这两年辽国终于发动了攻击,大军压境,萧天磊奋力带兵抵抗,终于使辽国轻尝苦头,不过宋军也损兵折将不少。
「辽军答应议和了:」舞雪忍不住笑开了红颜,这是不是表示姊夫不用再驻守边关,可以回京长住了?
心情一好,人也跟着热络起来了,她让开身子邀请丁浩入内,自己有好多关于姊夫的事要问他呢!
丁浩随着舞雪进人大厅,屁股才刚贴上椅子,就面临他的疲劳轰炸,「丁将军,你这次能跟我姊夫一起回京,一定是他的得力助手,你可知他在边关的情形?他跟辽军作战是不是很辛苦?有没有受过伤?」
丁浩的双眉蹙了起来,怎么这娇丽的小姑娘对战事这么有兴趣啊!不过还是回答道:「辽军地属关外,个个饶勇善战,此次派兵十万攻打宋境,若不是箫元帅奋力领兵抵抗,我朝怕是得遭遇前所末有的浩劫了。」
「这么说,我姊夫跟辽军对打,是我姊夫赢了哦:」听到心上人如威风能干,舞雪一扫心中先前的不快,颇有与有荣焉的感觉。
「这倒也不是。」丁浩并非有意泼冷水,但事实终归是事实,「两方人马对峙了一年,我们虽然死守城池,没让敌军攻入,却也折损了不少兵将,因此辽军一提出议和,元帅便立刻回京请旨,盼能停息战事,还给百姓们一个安乐的家园。」一回忆起战时的兵荒马乱,百姓们身处水深火热之时的惨状,丁浩不禁打了个寒颤,但愿此种惨像永远不要再出现了。
「我姊夫回去了,你怎么还留在这里呢?你不用回去吗?」
丁浩从怀中取出信封交给舞雪道:「元帅命我将此信交予姑娘之后,立刻到千里亭与他会合。」说完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等一下。」舞雪焦急的拉住他的衣袖,「妳是说千里亭?姊夫就在千里亭吗?」那里离此地并不远,如果骑马的话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