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镑糖
在萧飒日夜兼程的护送下,赵嬣终于回到京城。
一踏入皇宫,来不及去见赵洛,她直接奔往皇太后所住的寝宫,要探询皇太后的病情。
“太医,皇太后的病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她一进宫门,就听到屋里传来太上皇焦虑的询问声。
“太上皇赦罪,微臣已经尽力了,奈何皇太后思念公主心切,郁结成心病,微巨实在没有办法。”
皇太后得的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才行,病人本身不想开一些,他这个太医根本就没办法。
“你……滚下去!”太上皇震怒的斥退太医。
太医惭愧的不敢抬头,所以没有发现赵嬣就站在门边。
她知道皇太后生病,但一直以为萧飒言过其实,如今亲眼看到了,才知道皇太后的病情远远超过萧飒所讲,不禁难过的落泪。
“太上皇,你就别……别再责备太医们了,我死了没关系,死了之后,我……我就可以去找嬣儿了。她一个人在阴曹地府里一定很害怕……很寂寞,她一定很希望我去陪……陪她……”皇太后气息微弱的拉着太上皇的手,一边咳嗽一边安慰着他。
“你别这么说,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我才把江山传给洛儿,打算好好的跟你一起过几年清闲的日子,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弃我而去?”
太上皇的脸上满是深情和不舍,不舍陪伴自己大半生的爱侣,到终了要为病痛所苦,还要历经丧女之痛。
“嬣儿一向孝顺,她要是知道你为她这么伤心,一定会很难过的,所以你要赶紧好起来才行。”
皇太后微微的摇着头,“我知道……我也想好起来,但我就是……忍不住的想她呀!想咱们的嬣儿……想她的惨死,我好不甘心啊!”说着说着,皇太后又悲恸的哭了起来。
每次一想到宝贝女儿孤零零的躺在冰天雪地下,连座像样的坟都没有,她就悲伤欲绝。
门外传来微弱的啜泣声,刚开始他们只当是门外的宫女也跟他们一样怀念赵嬣,但那哭声越来越大,这才让太上皇和皇太后觉得不对劲。
“谁?是哪个人在外面?”太上皇沉声喝问。
门外的啜泣声非但没有停住,反而悲泣得更大。
“父皇、母后,是我……”一道纤秀的人影缓缓的站出来,背着光的她,让人一时看不清她的脸,直到她越走越近,这才让两位老人家惊诧的瞪大眼。
“嬣……嬣儿!”皇太后惊喜的掀开锦被,起身就想奔过去看个真切,慌忙之中,差点跌下床。
赵嬣一个快步跑过去,紧紧的拥住皇太后,哭得像个泪人儿。“是嬣儿不孝,害母后为嬣儿生了如此重的病,嬣儿真是罪该万死。”
“胡说……胡说,不要说死,母后再也不要听见死字了。”皇太后削瘦的手抚上赵嬣的脸颊,想弄清楚她是不是在作梦?“你真的是嬣儿?是我的嬣儿回来了吗?”
“是……是嬣儿回来了,嬣儿回来母后的身边,再也不离开了。”赵嬣握紧皇太后的手,将它紧紧的贴在颊上。
皇太后高兴的笑了。“是我的嬣儿,太上皇,是咱们的嬣儿回来了。”
太上皇从惊愕中回神,喜得咧开嘴笑着,“我就说咱们的嬣儿吉人天相,怎么会死呢?都是那三个坏人胡说,当初不应该杀了那三个恶徒,留待今日再好好惩治一番才是。”
赵嬣破涕为笑,知道父皇跟母后原谅她了,他们依然爱着自己。
“母后,我刚刚进来时听太医说您都不吃药,这可不行,让嬣儿来伺候您吃药好吗?”她扶着皇太后躺回床上,端起桌上的药碗走到床前坐下,细心的喂皇太后吃药。
“还是嬣儿有办法,她一回来,你的病就好了大半。”见她肯喝药,太上皇放心的笑了。
“都是嬣儿不好,让父皇、母后操心了。”赵嬣忍不住的自责。
“傻孩子,别再说了,只要你以后别再负气出走就行了。”太上皇轻拍着她的肩道。
“可是皇兄那儿……”可能没那么好说话,毕竟母后是因她变成这样的。
“有父皇、母后在,你还担心什么?别忘了,是谁开了皇室成员逃家的先例?他可是始作俑者,真要治罪的话,第一个该治的人就是他。”
皇太后的话逗得她宽心不少。
“对了,嬣儿,这些日子你都到哪去了?遇到什么新鲜事,可得好好的告诉父皇跟母后。”两老好奇她失踪的这段日子,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只见赵嬣清澈的美眸顿时蒙上一层忧愁,低垂的头再度抬时,脸上挂着一抹勉强挤出的笑容,“要听故事可以,但得先等母后把身子养好了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