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巧忆缠得受不了,巧雯没好气的说:“昨天啦,一回来就看你睡在门口,像猪一样,叫都叫不醒,还是我跟朋友合力扛你上床的。”妹妹莫名其妙的夜宿在门前,害她担心得不得了,今天一大早还特地打电话到公司请了一天假,深怕她睡出意外来。“我打算你今早再不醒来的话,就送你到医院去挂号。”
但是,爱睡觉必须挂什么科呢?
哗!太离谱了吧!巧忆的嘴因为太吃惊而大张着。她的睡功什么时候这么进步了?让人扛着走还不自知?
“说吧!你为什么要跟踪我,那么晚了还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知不知道?前阵子的‘割喉之狼’听过没有?他最喜欢你这种看似清‘蠢’又长发飘逸的女孩。”巧雯一副教训人的口吻,训诫着小妹。
“别扯了好不好?‘割喉之狼’早就被抓了,哪来的危险。”与其说害怕“割喉之狼”,巧忆更畏惧梦中的“金眼狼王”,他犀利清冷的眼神要比“割喉之狼”的名声来得吓人,“倒是你,怎么躲过我的追踪?我自认没露出什么破绽啊!”巧忆不死心的追问着。
巧雯以一种不屑的眼光斜睨着她,“拜托,有点智商好不好,那种跟踪手法,想让人假装不发现都难。”她一想起巧忆那副缩头藏尾、活像小偷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巧忆赏给她一记大白眼,有这么一个喜欢损人的姊姊,真是家门不幸啊!
“你说的朋友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尽管出糗难堪,巧忆还是好奇的想知道,是谁把她扛上床的?而且受妈妈之托,得忠妈妈之事。她必须查清楚跟姊姊夜游的对象到底是谁?对姊姊有没有危险?
“已经回去了。”
“回去?”巧忆有些扼腕的道:“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呢?”
“还早?”巧雯觉得好笑的望着她挫败的表情,她那点小心眼,自己岂会不知道?“都已经快中午了还说早,莫非你想直接睡到明天清晨不成?”她调侃的说。
“什么?”巧忆的杏眼睁得好大,不相信的冲到窗口,果然看到太阳公公正高挂在晴朗的天空上,一道道炽爇的光芒射向大地。“真的耶,是不早了。”
巧雯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个胡涂虫还真是搞不清楚状况。“你今天不是要开始找工作了吗?这么晚了还没出门,不怕晚起的鸟儿没虫吃吗?”
巧忆俏皮的回过头来,朝她扮个大鬼脸。“你没听过吗?早起的鸟儿会被老鹰吃吗?”
巧雯瞪她一眼,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巧忆快速的奔上楼,准备换衣服,开始社会新鲜人的日子。
炙爇的太阳像烤炉一般烘焙着大地,熙来攘往的汽机车更像火箭一般冒着黑烟。
巧忆拖着疲惫的步伐,有气无力的漫步在这嘈杂、乌烟瘴气的台北市马路上,一颗原本雀跃期待的心,现在却变得失望没自信起来了。
对这个都市充满憧憬的她,有了过多日来的碰壁经验,终于了解到现实与梦想的差距了。
她一直以为高职毕业的学历,在台北找工作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孰料,进步的都市充满高学历的人,专科、大学毕业生比比皆是。而她?一个南部私立高职的毕业生,在这人才济济的都市里,实在很难生存下去。
垂头丧气的她,竟兴起了回南部老家的念头。
一部白色宾士与巧忆擦身而过,里面坐的是“星森集团”的总裁银狼跟靖宁。
眼尖的银狼瞥见了巧忆,立刻命令道:“停车。”
正在看报纸的靖宁,被突然停止的车身震了一下,整个人往前倾,差点跌到司机旁的前座去。
“怎么了嘛!银狼,这么做很危险的。”靖宁收起报纸埋怨着。
银狼指了指巧忆离去的背影。“那个人类女孩。”
靖宁循着银狼所指的方向望去。“是那天夜里的少女没错,她怎么会在酷暑下闲逛呢?不怕爇昏了?”
银狼缩回身子,重新靠回椅背。“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在找工作吧!”
那天夜里见过面之后,他就一直无法忘记她。黑白分明灵活的大眼、细致的脸蛋、红嫩的双唇,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徘徊不去,他越是不去想她,她越是浮现在眼前,这是几千年来未曾有过的感觉,也是从未萦绕过的情愫,也许这就是他一直唾弃的“一见钟情”吧!
呵!真想不到,它也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我们公司最近不是要甄选一些员工吗?”银狼问道。
“是三个行政助理的缺,目前报名甄试就有七十几个。”靖宁有些狐疑的望着银狼,想知道他接下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