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气压很低,阴森森的,很安静,只有谢大师悲痛的哭声:“笙笙啊……你千万要没事,呜呜呜……”
老人家哭得趴在椅子上,不能自已。
谢荡站着,目光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身子忽然一晃,摇摇欲坠。
谢大师大喊:“荡荡!”他赶紧扶住他,脸上还噙着两行清泪,心急如焚地问,“荡荡,你怎么了?”
谢荡掐了掐眉心:“我头疼。”
谢大师心痛地看了一眼手术门,又抹了一把眼泪:“我先扶你回去。”
谢荡点头,让他爹搀着去病房,走廊拐角的人影不动声色地往楼梯口避了避。
等走远了,谢大师回头瞄了一眼楼梯口,做贼似的四处看了看,没瞧见人,才小声地问谢荡:“你真头疼?”
谢荡哼哼,摸了摸粉色渔夫帽的帽檐,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装的。”
“……”
信了他的邪了!
谢大师瞪了他一眼,不满:“你怎么不按剧本来!”
谢荡毫不客气地打击谢大师:“你哭的太假了,我怕露馅。”
屁!
谢大师才不服气,难得当一回演员,他还没过瘾,挺直腰板,振振有词地说:“你懂什么,你又不是演员,我刚才那段表演,分明是史诗级哭戏!”
还史诗级哭戏,笑场笑得肩膀直抖……
他都看见时瑾嘴角抽动了!
谢荡懒得跟老头子争了:“还是打电话给徐家,让徐家人来哭吧。”
“没事。”谢大师拍拍胸脯,“我待会再来一场。”
这还演上瘾了!
时间拨到一个小时之前。
姜九笙出了外科大楼,接到了姜锦禹的电话:“姐,沧江码头附近的监控全部短路。”
因为不能确认那个男人的话是真是假,她让锦禹找了一下附近的影像,可还是一无所获。
姜九笙眉头越拧越紧,把口罩往下拉了拉,走出医院大门,戴着棒球帽,低着头,脚步很快:“就是说,没办法知道那边的情况?”
姜锦禹在电话里说:“嗯,姐夫的行车记录仪也关了。”
刚走出医院,几辆车便停在了姜九笙跟前,她挂了电话,抬头。
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穿黑西装,相貌如同,毕恭毕敬:“姜小姐。”
她打量了一眼,是熟悉面孔,又瞧车里,秦左坐在副驾驶,可以确定了,是时瑾派过来的保镖。
“时瑾让你们跟着我?”姜九笙问。
男人点头。
她思忖了须臾:“他留了什么话?”
“让您等他。”男人补充,“在家里等。”
姜九笙若有所思。
目标是时瑾?还是……她?如果是时瑾,她不去七号仓库,不能放心,如果是她,她去了,就正中敌人下怀。
她顿足了许久,转身折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