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一再申明,他辛苦几十年攒下的所有,都是给我的。
我是法定继承人,怎么也轮不到我堂哥。
听了半天,二伯父估计终于相信他不是开玩笑了。
指着我,不可思议地质问。
「给文文?文文是女娃,以后要给别人生孩子的!她就是死了,名字都上不了族谱!」
说到兴头上,他甚至大过年咒我死。
我妈一个温柔知性、大半辈子没红过脸的大学教授,终于都气到粗着脖子骂了句脏话。
骂完她眼前一黑,瘫坐在沙发上喘不上气,叫我赶快拿降压药过来。
眼看着要进ICU,好在我堂哥及时赶到,这才化解了这出闹剧。
架走二伯父时,他还在那骂骂咧咧,
「老三,没我儿子这个男丁,给你算半个儿子,你老婆都绝经了,你早就断子绝孙!」
人都下了楼,二伯父还不忘冲着我家大喊,好像要叫到整栋楼都听见他的「委屈」。
「别忘了我的恩,别忘了我替你做的那桩子事……」
「什么事?藏女人吗?」我妈喘着气揶揄我爸。
我爸无奈摇头:「就是小时候那些事,还能有什么……」
2
有这么个奇葩亲戚,我们一家年都没过好。
所以前些时候,五一小长假,我爸要我们全家都回乡下,参加堂哥婚礼时,我和我妈都举双手双脚反对。
「毕竟是一家人,三十年前我读大学交不起学费,是你二伯父种稻子供我上学……」
我爸搬出这段老旧的亲情杀,还提到前不久过年那事儿:
「那次也闹得太僵了,你二伯父知道错了,说这次给我们好好赔罪。」
我转过头去翻了个白眼:「怎么赔罪?等我死了让我上族谱?」
我态度坚决,我妈却一向温柔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