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扶了春樱的手站起来,
“这些奶嬷嬷,就仗着奶过皇子皇女,本是比着别人体面些,偏生一个个的不长脸,专生着挑弄事非,就显着她们了。不过一个奶嬷嬷,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做主子的都知道不打人脸,她怎生就敢?还是吴晴那会儿子紧要救人的关头,但凡那丫头软弱些,不是一脚把她踢出去了,素雪能不能救得过来都两说。
若素雪真出了事她们都怨在吴晴那丫头头上不是,哪个能承认原是能救回来的,是让她们耽误了?
如今都是这样了,还浑说是吴晴救得不及时,还得怎样叫及时?像她们会救一样,就会动个嘴,还得了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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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樱也知道太后生气并不是只为这一宗,之前也有个奶嬷嬷仗着带了皇子多年,有着情份在,非要让皇子给她儿子安排个前程。
以前也不是没有,不过是给在皇子府里或者庄子里安派个营生,那个嬷嬷的儿子才不过考了个秀才,就非让给安排个县令……
事情先是让皇上知道了,把自己兄弟训了一顿,又让太后知道了,气到不行。偏那嬷嬷出宫了,找不到人来整治,这个倒是好,正落到太后手里。
看太后气得,这是要杀鸡儆猴了。
正说着话,七皇女身边的卫女官把奶嬷嬷送了来,还把吴晴讲的木匠雕刻凤凰的故事给太后讲了一遍。
太后听了气得指着奶嬷嬷的鼻子道,“拖出去,先掌嘴二十,再带回来问话。”
奶嬷嬷喊着冤被带下去了,太后喘了两口气才道:“听听,你们都听听,这老嬷嬷都是要反了天了!”
春樱一看太后气得直喘,忙上前帮着顺气,“太后快消消火,气大了伤身,不值当的。”
“本来看着吴晴是个文文静静的,哀家还不明白,刚才来报的人怎么说她昨天疯了似的踹了奶嬷嬷,还说她浑身湿透发了疯一般没规没矩的。那个故事你也听了,她就是那木匠,让人抢了刻刀就雕不出凤凰了,也就是那会儿子她要是没躲开那叼奴的纠缠就救不活素雪了……规矩!那会子还说什么规矩,没一脚踹死那叼奴算是她捡的!”
傅太后呼呼的喘着气,真是又惊又怕。
别说太后,连春樱都觉得后怕,原来七皇女昨天差点就没了。
*
赫连素雪完全明白了吴晴故事的深意,她最后看了一眼奶嬷嬷的背影,再转过头问了一句:“真有人抢了木匠的刻刀吗?凤凰不是刻出来了吗?”
吴晴摇摇头,“只能说好在木匠又抢回来刻刀,还好在抢回来没误了吉时。”她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掌印,“抢回自己的刻刀还挨了打。”叹息摇头。
赫连素雪叹口气,“那毕竟是我的奶嬷嬷,我实在下不去手,也不能当面给你报仇。”才一个忧伤还没伤完,一下想到什么,又笑靥如花,“来来来,咱俩这把子还得拜,以后不论在宫里宫外,本皇女都要保护你。”
刚才吴晴讲故事时已经有宫人把香案送了来,这会儿点上香,赫连素雪就按着人硬拜。
吴晴还在想这事合理吗?就已经被赫连素雪按着头硬是拜完了。
那感觉就和被土匪抓上山硬按着头拜天地一样。
拜完了,起身才走到冬宁宫,还没进到主殿,就见着有几个人齐齐迎了出来。
男人,有年轻的,有年长的,有书卷气的,也有……
吴晴一懵,这难道是皇女的面首?人都穿的官服,这是什么情况?
宫斗?逼宫?皇女想上位……我勒个去,怪不得她着急拜把子,把自己也拉上了贼船?可是赫连昊那狗皇帝不恋爱脑时,对家国苍生都不算是个昏庸的皇上,其实他当皇帝也挺好的呀!现在下七皇女的贼船来得及不?
她这还没脑补完,赫连素雪开了口,“几位大人,这位就是能起死回生的女神仙。”
什么起死回生?什么女神仙?吴晴还在懵中,却见得那五人齐齐跪了下去。
吴晴这会反应快了,急忙两步躲了开去,“几位快起,有话直说,这一跪我可不敢当。”
“我等皆是太医局的,已经研究了您的法子,能确定只是秘法不是仙法,愿意拜师求教。”一位年纪颇长,过了不惑之年的大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