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脸上的污秽之后,刘宇抬头,用手捋起额头前有些长的刘海,镜子里又出现一张不一样的脸。
除去仍有憔悴神色和一时难以消失的阴冷之外,一张稍显稚气,但脸容清秀,紧闭嘴唇时还有几分冷酷的刚硬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估计比我小得多啊。”
看着这张脸带有点稚气的脸,刘宇在心里与前世的自己对比一下,得出这个结论。
顺手拿起旁边的毛巾,擦干脸之后,刘宇眼角瞄到一本证件。
打开证件,刘宇第一眼看到的正是刚刚镜子里的那张脸。
“钱形悠,矶野第八中学3年生。”
刘宇轻声念出证件上的信息,果然,他猜得没错,他顶替的这具身体的主人比前世的他年纪要小。
终于得到有用的信息,刘宇暂时算是初步了解到自己所处的环境。
可是,还没等刘宇松一口气,一个股剧烈的疼痛涌上脑海。
这股宛如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刘宇抱着自己的脑袋,满头大汗的跪倒在地上。
嘴里牙根紧咬着,在这种不明情况下,刘宇也即便是痛不欲生也不敢发出惨叫,只好紧闭嘴巴,死命隐忍。
这股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苦苦忍耐的刘宇在疼痛消失的第一时间,就摔坐在地上。
大汗淋漓的他,举起和记忆里的自己的手掌不一样的手,若有所思的看着。
虽然刚刚已经知道自己是已经穿越了,但是这毕竟还是很天荒夜谈的事情,刘宇心中还是抱有疑惑的。
不过,刚刚那股疼痛已经清晰的告诉了他,他的的确确是穿越了。
这具身体的主人叫钱形悠,父亲是当地的警视监,母亲是当地一个小家族的长女,他还有一个妹妹叫钱形巡。
得到钱形悠记忆的刘宇嘴角疯狂抽动,一脸苦涩。
原身沦落到现在的这个地步,其实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找的。
这些让原身身陷痛苦的欺凌,都是因为自己的不作为和不出声。
钱形悠的父亲,钱形平次是一个传统的昭和男儿,这就注定了,他对于长子的教育十分严格。
也许是父亲的严格教育,导致了钱形悠从小就养成了默不作声,遇到问题只会忍耐的性格。
这在小学或者更小时候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关键是这样的钱形悠在上国中之后,这样的性格在所有人都处于叛逆的环境里,就成了一个被欺凌的借口。
正是校园欺凌,造成原身现在的处境。
从开始,原身受到欺凌还算是小打小闹,所以不知道什么叫反抗的他,每一天都在默默忍耐,直到最近。
他莫名被人诬陷为偷窥女生更衣间的偷窥贼。
不过刘宇从钱形悠的记忆里看到,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做的,钱形悠是被冤枉的。
可惜,一向都受到霸凌和一直都沉默寡言的钱形悠,完完全全没有人相信他的。
如果说一开始钱形悠只是被小打小闹的欺负,那么这件事一出,那就彻头彻脑地变成了集体的大规模欺凌。
然后接着,这个消息就被一向强硬正直的父亲得知,在盛怒之下,钱形悠的父亲不分顾妻子的哀求和妹妹钱形巡的解释,直接将当时还在读国二的钱形悠赶出家门。
在这整个过程,钱形悠都没有说一句话,最后,连自己东西都没有收拾,就离开了钱形家。
虽然,在之后的时间里,钱形悠的母亲时不时接济钱形悠,不断劝说固执的丈夫。
但是心中满目疮痍的钱形悠最后还是走上了自暴自弃的道路,直到昨天晚上吃安眠药自尽。
这也让为救人丧命的刘宇得到一个新生的机会。
完完整整看完一遍钱形悠记忆的刘宇,无奈的叹了口气,包含同情的看着钱形悠放在桌子上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钱形家一家四口。
照片里的钱形悠,满脸笑容的一手牵着妹妹的钱形巡,另一只手正被父亲的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