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凡是要冒风险得罪对方的事情,只能说明所谓事情与对方息息相关。
云皎月单手抚着眉心思索,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一句话:
“你们些贱人!今儿个我非得将你们通通扔进窑子当暗娼!”
暗娼?
那是否各家各户买卖女眷的事情,面前这些当差的人,也参与其中?
人群里,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妪单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逆着官差的驱赶,妄图想走到云皎月面前。
拿刀的官差猛地将人推到地上,啐了一口,“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妪背后骨头咯噔一下摔得脆响,忍着身体剧烈的痛苦。
悲痛叫道,“祁夫人,祁夫人请救救我们!”
“我们自知位卑言轻,与您无亲无故,没想着非要为难您帮衬我们一把!”
“但若您有余力……”
老妪痛哭流涕,哽咽道,“若您有余力,请您大发慈悲!”
“救救我苦命的女儿,救救我那年幼的孙子孙女吧!”
皱纹密布的双手颤抖抵着地面,弃了拐杖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央求出声,“不止我家的女儿与孙子孙女,还有别人家的。”
“成百上千的人户,数以万计的可怜人,都等着祁夫人您这样的正义之士救人于水火之间。”
云皎月双拳紧握,温凉指腹贴在掌心,关节细微作响。
不可避免想起自己在京都时,曾经受人恩惠,受那些已经陷身泥沼的可怜人恩惠,才能逃过一劫从议政殿离开。
即使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她当日暗地里发过誓,既蒙人之恩,尚有余力时,定要涌泉相报。
云皎月递了个眼神给霜商烟景,一个主动扶起老妪。
一个则并肩站到云皎月身旁,合力挡住官差的视线,将孩子拉到自己跟前。
烟景眼疾手快脱了人衣裳,将衣裳踢进粗布遮盖的摊子底下。
顺手将人头发弄得乱糟糟,乍一看俨然是一个不听话的顽劣孩童。
云皎月打算一件一件处理事情。
不管怎么样,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她要定了!
一个年幼的孩童,不仅能让宁顾行派人看守,还能让另一队人马大动干戈劫杀。
这说明,这孩子身份不凡,必有大用处。
好在今儿个出门,早就换下透明的薄纱,能堂而皇之地从缎造大袖里拿装备!
从空间翻出一件衣裳给人穿。
烟景惊愕地双眼瞪大,她们家夫人怎么还有往袖子里塞孩子衣裳的习惯?
也没瞧见刚刚袖子沉甸甸的模样啊!
摊贩也揉了揉眼睛。
暗忖有银钱的人家,随身携带之物就是与旁人不同。
不过感叹归感叹,他才不会主动招惹事情,告诉任何人云皎月从袖子里拿出了孩子可穿的衣裳。
他伸出脚尖,偷摸着将烟景踢进摊子底下的衣裳,慢慢勾到自己脚旁。
家里孩子还没穿过绸缎制的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