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抱怨的同时不忘仔细衡量自己下笔的贺礼名册。
随口回应,“你说得有道理。”
说罢转身问向霜商,“在名册里再加个金嵌宝石盒如何?”
不等霜商回答,蹙眉摇了摇头,“金嵌宝石盒太奢华,铜臭气重了些。”
“还是加个金天球仪吧,看着别致不俗。”
杜英愣在原地,小小的人儿站直身子,被敷衍后沉不住气。
主动走到女人身旁,抽出女人笔尖欲要滴墨的狼毫笔。
他站着和端坐的云皎月齐平。
既委屈又心急,“姑姑,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云皎月没直接回答孩子的问题,“你先等一等。”
转而扫了一遍写有满满当当小字的贺礼名册。
核对后满意合上,对着随身侍候的霜商道,“把名册里的东西找出来。”
“都装箱,让人送到青州去吧。”
提到去青州送礼,亭内气氛陡然急转直下。
杜英自觉闭上嘴巴,等云皎月忙完手头上的事情。
霜商小心翼翼抬头看了几眼云皎月,伸手接过名册。
思虑良久,还是出声问道,“夫人,芙蕖小姐成亲……您真的不去看看吗?”
“说到底,陛下只不许您回京,也没说不许您去参加芙蕖小姐的婚宴啊!”
离京时,云皎月走得急切,谁也没见。
她故意不去接触任何从前亲朋的消息。
但就算自己不关心,有些消息还是会四处流布传进她的耳朵。
霜商有心调节自家主子和从前姐妹好友的关系。
“您离京时,芙蕖小姐又气又伤心,听说病情都重了不少。”m。
白净脸上难掩惆怅,“前几个月,说是好不容易才调养好身子。”
“这次成婚您要是再不去,怕是又要受病痛煎熬了。”
云皎月细眉轻拧,指腹不自觉来回摩挲,扭动桌案上摆放的青玉盏。
有些事情,她不好同霜商解释。
九个月以来,她日以继夜不辞辛劳,可谓用尽手段建立自己想要的商业帝国。
她只身一人出海,吞下各家商户半数财产。
按照计划制造了泽州陶家沉船事件。
又命王银将谋逆案件中尚存的商户子嗣接到岛上。
她遵守承诺,将每家子嗣看管在身边。
年纪大些的子嗣,和人互帮互助共谋商业。
年级略小些的,就统一安排在云家,每日接受专门的课业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