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
“我先前听拿人犯说,他叫什么吴……吴千!”
云皎月猛地怔住。
她瞪大眼睛,这还真是见了鬼了!
难不成当时程二用的力道不行,没勒死那个祸害?
扶额懊恼,她当时就该直接补刀!
所以要不怎么说,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得干净!
云皎月镇静下来,节省时间不沉浸过去的失误。
想明白最坏的结果:
吴千供出程二后,崇明帝会召程二进宫对峙。
清冽嗓音透彻,“黄内侍,我有两件事情需要麻烦你!”
“祁夫人说就是。”
云皎月眉梢微挑,“我府上有两个管事,是当时负责押送人犯的衙役。”
若有所思道,“若他们被陛下传召。”
“还请您务必出面,在必要时揽下审问的责任。”
黄贤谦卑之余,眼皮跳了跳,“这……”
云皎月深知她和黄贤的‘结盟’并不牢靠。
她或许对黄贤有恩,但黄贤这个能忍羞辱亲妹之仇一年的太监。
他一路谨慎小心地上位,他又怎么可能会只因为恩情,就拿前途权势冒险?!
看穿对方犹豫不定的原因。
保证道,“你放心。揽下对我府上管事的审问一事,对你只会有益。”
“这是何解?”黄贤蹙了蹙眉,有自己的考量。
云皎月杏眼微眯,矜贵气质已然有上位者不可侵犯的架势。
好似议政殿里等待她的并非腥风血雨。
她往议政殿走去,神情从容不迫。
嘴角带笑道,“你新官上任,急需在陛下和朝臣面前有所表现。”
“如果说,你将张贵人送出宫,是在陛下面前彰显了自己办事利落干脆的一面。”
“那你今日揽下审问一事,就是在告诉朝臣,告诉他们东厂变天了。”
“如今东厂真正的主子,是你黄内侍!”
黄贤垂眸陷入沉思。
他顶替陈平成为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后,还有个志向。
那就是在他师父荣休后,能继任他师父的位置,可以做个名副其实的内相。
而要做内相,他就不能只靠从前在师父面前的殷勤和勤奋。
他还得让朝臣对他有敬畏之心。
显然,没什么敬畏之心,被鲜血和重刑来得有威慑力。
黄贤依旧踌躇不定,“我平白无故揽下审问一事,若陛下猜忌我私下和你有所牵扯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