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掐准药剂的服用时间。
她昨日只让梁锦备了两副药,昨日一副,今日一副。
等今天九皇子再次服药,她就能带人进空间,加快时间流速治疗九皇子。
再在病情有所进展时,带出空间,当着梁锦等人的面开新药方。
如此循环往复过程,用不了几天,黄疸型肝炎就能治愈。
梁锦仔细琢磨着云皎月说的话。
为难道,“按常理说,宫中断没有放任御医与主子单独就诊的先例。”
他们九皇子如今是大齐国上下的宝贝疙瘩。
就该被阖宫上下捧在手心里,一刻也不离开视线地伺候着。
要是让云皎月和他小主子共处一室……
这但凡再出点什么事情。
就是把毓庆宫所有宫人的脑袋全摘了,也万死难辞其咎!
梁锦刚想婉拒,然而对上云皎月那双满是盼望的眼睛。
想着大家伙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叹气,“也罢,就当是为了小主子……”
“既然祁夫人您开了口,我就向皇后娘娘说一说。”
找理由给自己洗脑,“您本身就不归属太医院,又是陛下亲自下诏进宫。”
“就算您要单独陪着小主子,主子们应当也都会放心。”
云皎月扯了扯绯红薄唇,拜托道,“有劳了。”
旭日东升,巳时不到,琉璃瓦上折射的日光从柔和转而耀眼。
夜间的寒气在贝阙珠宫的殿宇中彻底消失不见。
梁锦亲自去了趟皇后的宫殿,好说歹说征得了国母同意。
允许云皎月单独会诊。
他半哄着自家小主子喝完药,时辰刚好过了午时。
遣着宫人退出正殿后,点头哈腰拜托云皎月,“祁夫人,我们就在门外候着。”
“有什么事情,您喊一声就行。再有……”
梁锦顿了顿,难以启齿时喉咙卡带,纠结半晌嗓子眼磨磨蹭蹭快要冒烟。
嘱咐道,“每日午后,张贵人都要前来陪着小主子。”
“要是过会儿小主子不见张贵人,再哭闹不止起了情绪,还请您多担待。”
云皎月略微点了头,进入正殿后阖上门。
顺手上了门闩,不让外头的人突然进来。
径直走向埋首书桌前,看似忙碌不断翻着书页阅览的九皇子。
九皇子头压得很低,眼眶通红。
他视线定格在纸张上被晕染的墨迹上。
紧攥着书角不放,哪怕书页早已皱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