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在门口恭候多时,看见祁长瑾夫妇,连忙招呼着,“哎哟,长瑾,你妻子可总算来了!”
云皎月蹙着眉头,好奇,“李师爷,县城离沙橘村甚远,一来一回也要大半个时辰。”
“不是说陶夫人见红了?难道陶大人就没先在医馆里,找个大夫看病?”
李全急得直跺脚,想拉云皎月胳膊去见陶夫人。
碍于男女之防,就握着祁长瑾的手臂,把人拉走,示意云皎月赶紧跟上。
解释起来,“大荒县里的大夫,陶夫人信不过。只是让人来诊脉,并不敢让人治病。”
“这不,即使是见红了,也死撑着,硬是要你来。”
“我看长瑾媳妇啊,你就快些走。要是再慢些,没准两条人命就没了!”
李全说着话,转头又呸呸呸了起来。
暗道自己乌鸦嘴。
云皎月被引着进了后院,等到主卧时,祁长瑾和李全很自觉止步在门口。
房间内陶夫人微弱的吃痛声响起。
陶高山紧紧握着发妻的手,“夫人,实在不行,咱们以后就不生了。”
“你看为了怀孩子,身体都垮成什么样了?”
陶夫人脸色苍白憔悴,没什么力气和陶高山说话。
她见了血以后,也不敢多说话。
只能瞪了眼陶高山,“我家只有我一根独苗,你以为我是给你生的?”
陶夫人还指望着以后孩子继承家产。
要是她没生孩子,万一自己夫君哪天不干人事,吃绝户了可怎么办?
云皎月听着夫妻俩的话,尴尬清了清嗓子。
示意自己到了。
陶高山忙是从床上起身,不再坐着。
给云皎月让位置,“祁少夫人您快来看看我妻子,她这身体怎么样了?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
云皎月坐到床榻上,发现陶夫人躺着的地方,有一摊血。
并且床单上的血,隐隐有范围扩大的迹象。
她拧眉不说话,给人诊脉。
诊脉间双眸愈发幽邃。
忍不住问道,“陶夫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的?”
陶高山率先回答,“也就是今日。”
“今日我夫人突然流血,请了大夫来,才知道是自己身怀有孕。”
“昨夜你们同房了?”
陶高山脸上有些羞赧神色,急忙解释,“我夫人自从来葵水后,求子心切。”
“这不……我们也不知道是怀上了。昨夜的确同过房。”
云皎月沉默半晌,心里已经有了底。
白皙容颜上愁容迟迟不散。
犹疑目光落在陶夫人身上,欲言又止。
陶高山见状,瞬间心卡到了嗓子眼,“祁少夫人?我夫人这病,难道你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