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把人带上来!”
很快,程二搀扶着李婶子的堂弟上前。
李大伯走到猪圈前看了眼自己堂姐的惨状,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痛心疾首骂着李富,“你这个不孝子!亏得昨夜桂花还替你说好话!”
“说你也不容易!我呸!”
李大伯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原本不想多管闲事。
可看了眼云皎月,想到对方许下的好处,还是一咬牙,继续管事情!
愤怒骂道,“我和桂花从小一起长大,都是同宗同族的近亲!”
“你爹死得早,家里也没什么长辈,也就只剩下我这么个不甚来往的长辈!”
“今日我就替桂芬讨个公道!”
陶高山也适时出来,前几日祁长瑾向他告假。
手底下衙役又说,县衙外头有许多骑着高头大马的人。
他就在猜,男人是要去忙翻案的事情。
这次沙橘村,他可以不用来的,不过他还是想着要在云皎月面前多立些功。
这样这对夫妇进京后,也能记着他的恩情。
陶高山特地清了清嗓子,发问,“李富!你可知罪?”
“今日李大伯愤然敲鼓鸣冤,状告你虐。待生母!按照大齐律法规定——”
“凡是不孝顺或弃养父母的人,均杖罚八十大板!”
“虐。待父母者,处以死刑!”
陶高山摇摇头,“这两条律法,你们一家三口每人都得杖责八十,再行问斩!”
李富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识字,一辈子都没走出过沙橘村。
他哪懂什么律法啊?!
李狗蛋十几岁的年纪天不怕地不怕,从屋子里跑出来。
指着云皎月道,“可祁少夫人也弃养了父母,她的婆母和奶奶,不都是被她弃养的吗?”
“我听村里人说,萧莲和祁老夫人日日务农做苦力,那这也算是虐。待!”
“大齐律法要是真说一不二,那陶大人,你为什么只重罚我们一家,而不罚祁少夫人?”
李狗蛋精得很,他愤愤不平说着。
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云皎月目光扫向李狗蛋,语气威严且不容置疑。
冷笑道,“你怎知我是弃养?”
“萧莲和祁老夫人离开沙橘村后,我月月都让人送银子给她们,这就是我的赡养方式!何谓弃养?”
银子是托人给了,不过能不能送到萧莲她们手里。
和她无关。
云皎月澄澈双眸带着淡淡寒意,倏地轻笑了一声。
“至于你说的虐。待……”
像是说着肺腑之言一般。
云皎月目光坚定,光明正大道,“我们祁家上下,至今都是人犯。”
“我年纪轻些,能采药。我夫君能在县衙稍稍分担陶大人的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