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变卦了。。朝廷都备好了封赏的册书和印信。。只待颁下了。。”
然而,登不耐烦的豆卢胜迫不及待的开口质声道。
“你不觉得,如今区区一个天平军节度使,已然不足以打动黄王了么。。”
崔缪却是毫不相让的讥声道。
“我可听说了,朝廷招揽和收买那个虚和尚,可是给出了个三镇使君之位;黄王受了招安,也只是区区天平一镇使君之
位,这教人日后怎生自处啊。。”
“最少也要有检校四镇或是使相的头衔,才好进一步的交涉呢。。”
“你这是痴心妄想。。”
豆卢胜有些气急败坏的道。须知他冒险潜入贼众的图谋眼看要一夕落空,不由的方寸大乱起来。
“如今我义军的大部人马已然过江攻淮,沿途地方所向披靡莫敢有御者;就连那位高令公,高郡王也要退守自保。。”
崔缪却是不紧不慢的冷笑起来。
“真待到日后我大军继续掩杀过淮水,你或是朝廷还有脸面敢说什么是痴心妄想么。。”
“恕在下有所失言,然崔君所言实在是太过骇世惊俗,个中兹事体大就连相公们也无法擅专了。。须得求情圣主定夺了
。。”
这一刻豆卢胜才重新冷静下来,强装镇定的放缓语气和声调道。
“在此期间,还请崔君为我缓转一二才是啊。。”
毕竟,朝廷诸公制定的驱虎吞狼之策,因为那个虚和尚的坚拒不受而尚且难以未建功。反倒是还影响到了这边已经说好
的条件和态度,而变得愈发的欲堑难填起来;这怎么能不让他心急如焚呢。
更别说是前些日子让虚妖僧与黄逆首,通过盟会给借机联合起来。还就此约为婚姻而共同荼毒和肆虐,朝廷赖以为命脉
的东南财赋重地。这可是会让朝廷天摇地动的当下首要大事。
所以他也只能告诉自己,必需放下身段来忍辱负重,继续与这些贼众虚以逶迤的周旋下去了。不然他就这个样回去的话
,无功有祸不说,还会牵累到他的靠山兼做养父——尚书左仆射加门下三品豆卢緣。
要知道当初他的养父豆卢緣,就是籍着易名使者潜近王仙芝的身前,成功劝诱其向朝廷输诚的功劳;才得以从御史中丞
转而拜相入阁的机缘。
若不是那个贪功自大有刚愎自用的东面督招讨兼平卢节度使宋威,阴使人截杀了王逆派出来请降的心腹使者尚军长等人
,据为自己的斩获之功而坏了大好局面。只怕这场贼患早在乾符初年就已经崩解离析,消弭无形了。
如今虽然王逆早已经授首而宋威也贬斥在外,但是复起的黄逆却是贼炽愈烈祸害更大;已然辗转祸害了大半个天下了。
如今更又是牵扯出了一个糜烂和倾覆了,朝廷四南四路(安南、岭南、湖南、荆南)的虚妖僧、虚贼头来。
想到这里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下决断,而碍于深处贼营的风险与危机,未能在众贼会盟之前就痛下决心坏之;才酿成了今
天败坏东南的滔天大患。
从崔繆住所拜别之后,他回到自己临时的隐匿处没多久,就见到一名生的平淡无奇而很容易泯然大众的随从禀报道:
“郎君让我打探的事情已经有音讯和回复了。。”
“来得正好。。”
豆卢胜不由的精神一震道。
。。。。。。
顶盔贯甲身姿挺拔的朱老三,也正巡曳在春风渐起绿芽绽放的庭院边缘;时不时还能感受着远处那些侍女和奴婢,探头
探脑或是遮遮掩掩投过来的眼光,只觉得浑身总有些有些不自在。这也是他在大将军府里值守的第十四天;又一个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