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了小萱六年,你难道忘了?”白耀司跳开了这个话题,跟他谈起了白子萱。
“我没忘,如果忘了,就不会有昨天那场婚礼。因为那会是一场连婚礼的价值都没有。”冷千墨的态度依然明确,毫无拖泥带水的感情,“何况,子萱在美国早就有过她自己的生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耀司又皱了眉,冷千墨的话带着含沙射影的感觉。
“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到此结束了。”
“你这是在跟我们白家决裂知道吗?小萱这样回去,我父亲一定会知道,现在冷氏集团里面那么乱,你确定要这么做?”
“这些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的好意提醒。”
白耀司忽然很懊恼,他很想揪住冷千墨的衣领给他一拳,让他知道,今天做的这么绝情以后他一定会后悔的,可是,白耀司还是没有那么做,因为没有理由支撑他这么做。
白子萱很快就走了下来,因为东西本身就不多,她的脸上还挂着泪,这两天本就没有休息好,人一旦憔悴,就感觉风一吹就能垮。
其实,冷千墨和白耀司后面的几乎谈话她是有听到的,才让她更加对自己死了心。
白子萱记得自己当时特别享受着冷千墨为了她而毫不留情的拒绝所有自动送上门的各类美人,甚至可以让她们畏惧到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出现第二次,没想到,也会有这么一天,她也会变成这样的其中之一。
而
导致这一切的,都是因为那个女孩,那个顾依笑。
“哥哥,走吧,我还想留点自尊。”白子萱让自己尽可能的骄傲了些,以前都那么骄傲着,现在怎么可以不骄傲了呢。
白耀司的心一疼,怎么反而被赶走的时候就骄傲了呢,若一直可以这么骄傲自信,冷千墨或许也会一直被这样的她吸引啊,他明明告诉过她,不能丢了王冠。
可那些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过去的时间回不来,丢了的心也捡不回来,白耀司起身走到了白子萱那边,帮她拿了行李,摸了她的头,道“嗯,回家吧,你还有哥哥疼。”
至始至终,冷千墨都没有再看了他们一眼,一个是等过六年的憧憬,一个是一直以来能称之为朋友的人。
当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了冷千墨一人,桌前是一桌尚未动过的饭菜。
就那么呆了一会,冷千墨才起了身,随意的拿过外套取了车钥匙,一样离开了别墅。
医院,冷千墨开门进去时,刚好听到了冷老爷子给官叶溪的一句交代,说着“那就依了顾丫头吧,怎么对付欧阳蝶,她或许比我有办法。”
对于冷千墨的闯入,冷老爷子和官叶溪都意外了一下,再看到他那怒意的神情,冷老爷子就知道刚才的话是被听到了,于是,简单的示意了官叶溪的离开。
“爷爷,该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差点害我做了会后悔一辈子的事
情。”冷千墨说道,语调清冷,只是收敛了些怒意。
冷老爷子闪过一丝愕然,转而就变成了一种释然,问道“那你现在过来是想要责备了爷爷的做法吗?”
“本来是会嫉恨的,因为你把她带到了那么危险的事情里还都把我蒙在了骨子里,我又不是什么需要被保护的公主角色。”冷千墨一想到这个就有些脸黑,连他自己都不想这样比喻了自己,可事实却就是这样的意思,“可是顾依笑却说,你给了她拒绝的权利,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想怪你都没有了理由。”
冷老爷子柔和了目光,没有否认,道“的确,这件事我做的自私了。可爷爷并没有后悔这么做了,对爷爷来说,没人比你重要。”
“爷爷,我已经不是那个喜欢躲在你身后的小不点了。”冷千墨强调着,冷老爷子一直以来都对他很严厉,而严厉的同时却也是这般溺爱着,这是矛盾体却也是和谐体,但是就如冷千墨自己说的,他早就羽翼丰满,“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有想要守住的东西。”
“那你是不是已经做好失去一切的觉悟?”冷老爷子却是在冷千墨的那些话后严肃了表情,又变成了那个严厉的样子,“想要守住什么,注定也要失去什么,你有这样的觉悟吗?”就如他,为了守住冷氏,失去的东西代价现在就这样接踵而来,连解释都失去了资格。
“若没有这种觉悟
,我不会跑来找您。”冷千墨回道,就如顾依笑说的,欧阳家势力太大,那不是简单的什么商业家族,而是什么都会去做的黑道家族,他有了重要的人,这个游戏注定他们被动的无法赌大,“我要外公家的地址。”
“你确定要亲自去那里?”冷老爷子早该猜到会是这样。
“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我有这个觉悟。”
冷老爷子沉默了会,末了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就如冷千墨说的,没有别的选择,必须做了觉悟,这个性子或许随了他的母亲,那个时候,也可以那样绝然的和他们说断就断,放弃一切。
“我让叶溪找过他们,连门都没进就被拒绝的赶了回来。”
“您只要把地址给我,我会处理。”冷千墨强调。
“也罢,眼下还能对抗了欧阳家族的,也只剩下他们了。”冷老爷子感叹了一句,于是在纸上写上了那个地址,递给了冷千墨。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冷千墨就对着冷老爷子说了告别的话,离开的脚步很快,冷老爷子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他为了保护而选中的王牌,似乎反而成了刺激冷千墨想要强大的神经了。或许,这也是意料之外的可喜收获。
回到车里,冷千墨就拿出了手机给苏信打了电话,让他撤离了监视着住在古翠村那里的货车司机的妻子和孩子,事情,早已不是能用警方力量来解决的了。没想到他冷千墨,以为着y市的权
利庞大就没人敢正面招惹,果然,他也曾太过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