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难怪太阳都伤不到她。只可惜你们之前还不懂装懂,把你可怜的姐姐放在太阳下晒了那么久,要不是有老天爷保佑她的一身正气,只怕她早就魂飞魄散了。
大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很愧疚地说对不起,自己只学了点皮毛就出来百般卖弄。
高人摇了摇头,然后与我讲:「原本你姐姐已经可以安心上路了,但是她之前已经被穿上了嫁衣,这门姻亲已经定下了,你愿意让你姐姐出嫁吗?」
我摇头说:「不愿意,那户人家的儿子是谁我姐姐都不知道,从来都不认识的人,怎么能让我姐姐嫁给他?」
我觉得就算要给姐姐结阴亲,那以后也得遇上了一个好人家才行,不能别人有钱就把她卖出去。
高人很认真地告诉我,如果那男方儿子不是什么好人的话,那姐姐嫁过去了,恐怕也会受很多磨难,甚至有可能会被人家当替死鬼,把自己的刑罚承担在她的身上。
因为人死后是有惩罚的,越好的人越容易投胎而去,可如果是坏人,要受很多的刑罚,最后能不能投胎为人都不知道。
但是姐姐已经被定下了阴亲,如果姐姐是个从一而终的女人,那她必须成亲,否则她会觉得受到了屈辱不愿投胎。
他有些尴尬地问我姐姐是不是处女,我说是的。
高人严肃地告诉我,那她一定会很介意,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假结婚,来场假戏假做。
我问他该怎么假结婚,高人问大伯能不能把那户人家儿子的八字拿过来,大伯听了以后,连忙打电话跟亲戚们要八字。
最后八字拿来了,高人一算结果,使劲摇头说:「这男的克你姐姐,你姐姐若是嫁给了他,能让他一帆风顺,她自己却会很糟糕,是要拿你姐姐的福分去化解他的煞气。」
我一听这话顿时更不乐意了,我怎么可能把姐姐嫁过去受苦?
高人忽然拿起一把刀,叫我把手伸出来,我伸出了手,他割破我的手心,接了一点血,随后用这些血在宣纸上写下了那户儿子的生辰八字,贴在了我的背上。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很严肃地跟我说:「今晚那些阴差应该还会过来,如果它们说接新娘,你就说新娘改嫁了,之后你姐姐也会来找你。有这八字在,她到时候认不出你的,她会以为你是新郎。你可千万不要出声,不要让她听见熟人的声音,否则她会清醒过来。你再听好了,有两件事情你是一定要记住的。」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说:「第一,今晚应该是洞房花烛夜,但你不可能和你姐姐洞房,虽然她不是你的亲姐姐,可人鬼殊途,我看你姐姐生得这样美丽,若是你忍不住诱惑与她洞房,你会被吸干阳气而死。千万要记住了,有些人总觉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偏偏你姐姐是这样美的一朵牡丹花。」
我很严肃地告诉高人,我对姐姐不会有这种想法,我对她只有深深的敬重,无论如何,我都会承受得住诱惑,因为在我的心中,她哪怕不是我的亲姐姐,却比有血缘关系要更亲。
高人松了口气,又说:「那些阴差是新郎家的人,连续两天没接到新娘,只怕那新郎也要着急了,今晚很可能会过来,如果新郎是个好人,他会成人之美,放了你姐姐这桩婚事,就当没发生过。可如果他贪图你姐姐的美貌,只怕到时候会凶相毕露,要害你性命,再夺走你的姐姐。」
我着急地问他该怎么做,高人和我说:「舌尖血是可以驱鬼的,但是只能用一次,一旦咬破了舌尖,喷出去以后必须能打到鬼,因为咬第二次就不管用了。」
他拍了拍我的脑袋,让我等洞房的时候,只要简单抱着姐姐就行了,等抱着姐姐过了子时,洞房花烛夜就算是成立了,到时候姐姐就能放心离开。
但是今晚他们就不能在这里陪我了,因为等会儿阴差和姐姐就要来了,如果这里有其他人在,只怕会让阴差和姐姐警惕,到时候什么都办不好,还会耽搁姐姐上路。
吩咐完以后,他就带着大伯走了。我一个人站在窗户这里静静等着,过了一会儿,唢呐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几个纸人果真来了。
它们又是诡异地走到了我家门口,吹唢呐的那个抓着唢呐,对我这里喊:「接新娘咧。」
我照着高人的吩咐说:「新娘改嫁了。」
这阴差的脸是画出来的,在听了我这话以后,它那脸上依然是满脸笑容,让人看得极其诡异,但它还是放下了唢呐,这几个纸人转过身,轻飘飘往外走。
我见它们那么听话,才终于松了口气,只是不知道一会儿新郎官会不会带着它们过来。
但我没有心思想那么多,我躺在了床上,静静地等着姐姐的到来。
过一会儿,屋里又刮起了阴风,冷得令人发抖,这次不只是屋里,就连屋外也在吹着阴风,窗户都被打得砰砰直响。
忽然吱呀一声,本来已经锁好的门被打开了。
姐姐穿着嫁衣,缓缓走进了屋内。
可她的尸体明明就躺在棺材里。
我看着姐姐,这次她已经画好了红妆,眉毛也画上了,看着是那样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