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心虚了?!」
爸爸在一旁沉默,我便对他笑了笑:
「爸,没人规定必须是儿子才可以光宗耀祖。
「有几年我过得很痛苦。我一直在想是什么造就了这种『重男轻女』,后来我想明白了。
「数千年的农耕社会和框架制度,男性凭借绝对的力量优势获得更多从事社会生产的机会,而女性在『低人一等』的束缚里度过余生。
「合情合理,合乎社会局势。但随着科技发展,沉重的体力劳动逐渐被机器取代,转向脑力产出——我不认为,女性还有胜任不了的职位。
「或许实在有体力差距,会比男性付出更多的时间和汗水,但我们愿意付出这些成本。
「至少得给我们这个同台竞技的机会吧?」
我妈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过来推搡我:「你闭嘴!女孩子家家的,想啥呢?」
倒是爸爸和弟弟,越发沉默。
我走到房间,推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今晚我去酒店住一晚,大家都冷静冷静,天天考试成绩出来了我再回来庆祝。」
这是我留给他们的最后一句话。
这天,我拖着行李箱走在漫天的星辰之下,越走越快,最后放肆奔跑在寂静的马路上。
风撩起我的长发,眼泪和笑声里——
这一刻,我感到了久违的自由。
我没有再回那个家。
踏出去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想回去。
我不知道北大招生办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但这天晚上,沈霖给我打了个电话。
「最近怎么样?」他嗓音依旧磁性清润。
我无家可归,坐在马路牙子上,望着天上的启明星道:「挺好的,刚离家出走。」
他低笑起来:「恭喜。」
「……恭喜什么?离家出走吗?」我失笑:「迟到10多年的叛逆期?」
「不是。」沈霖正色道:「问了招生办的学弟,他说,你在名单之列,估计晚上会联系你。恭喜你,如愿以偿。」
我声音非常平静:「谢谢,但你喜讯报晚了,人家清华比你积极,还说由着我挑专业。」
沈霖:「……」
沈霖:「北大也可以。」
「省18,不能吧?我还想去读北大光华,以后年入百万呢,可能吗?说正经的,一直想去工科,最近稍微查了查,清华机械和材料更强些。所以第一志愿肯定先填那边。」
沈霖:「我还是觉得北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