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以这么好,好得我不知道如何面对。
我的放纵和肆意在他面前显得那么卑劣。
我猛地站起来,放下文件和门禁卡,「合同你签一下,我累了。」本来工作就到尾声了,该走了。
也许回头抱住他就是皆大欢喜,可是时隔经年,还有一个远在美国的商泽明,我内心的震撼和心悸,根本无法让我能够很好地做出合理的判断。
我倚在路灯下,从包里摸出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等陈馥泓来接我。
跑车引擎声由远及近,刹车声响起,蝴蝶门打开,「宝贝上车!」陈馥泓坐在车里半支起身子朝我笑着招手。
沉郁的心情好了一些,我扔掉烟头,躬身上车。
坐在Gkro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陈馥泓搡了我一下,「不是结束劳役生涯,又签了这么一个实验室吗?多大的喜事,你怎么苦大仇深的样子啊?」
「实验室负责人是商哲许。」我还没把诊断书的事和我的推测给她讲,她就噤了声。
我抬头好奇地看她一眼。
这人微微张着红唇,「你还忘不了呢?」
「你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忍不住皱眉,好像不止陈馥泓,所有人都在误解我对商哲许的感情。在他之前,我花;在他之后,我也没停,怎么一个个都整得我对他念念不忘似的。
听到面前的人干笑两声,我舔了舔唇,「他当初,好像不接受我,是因为精神问题。」
陈馥泓惊讶不已地搭住我的肩膀,「你的意思是商哲许早就对你心怀鬼胎?那你惆怅个什么劲啊?直接上啊,我的海王姐姐。」
我拍了一下她在我面前晃悠着的玉手,「我是来找你排解心情的,不是来找你胡扯的!宝贝,我可是和他弟谈过,我都没想过他会喜欢我,现在不就很尴尬吗?」
陈馥泓大概是终于懂我的苦恼了,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我的海王姐姐,你的三叉戟断了。」
我莫名感觉到喉咙口发干,「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直到回到家躺在浴缸里我脑子里还回荡着陈馥泓那不怎么靠谱的女人的话。
她说:「如果你不在意他,以你的性格一定不会思前想后顾虑良多。如果现在让你回到那个时候,你最想做的事是不是去美国陪他一起?再或者回到你没和商泽明在一起的时候,你最想做的事是不是乖乖在国内等他?」
她说:「你在害怕,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