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寂的战场上,凄凉的风在呼啸中,染满血色的上方天空,秃鹫在上面盘旋着,那个送葬的人背影是那般的孤寂。
她从未想过,那个看起来性格与石头一般冷硬的人竟然依约找到了她,在那生死不明的战场上。
在山洞中的岁月如同走马观花般的在脑海中浮现,浮沉之间头痛欲裂,她呻吟了一声,呼吸间火辣辣心肺火辣辣的疼痛,那阴冷的怨气终归是伤到了肺腑。
不远处点着火堆,暖洋洋的,火堆前一个黑色的背影背对着他在不知在翻烤着什么,传来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画面重叠,一时间她竟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依旧是在梦境中,怔怔的看着那个身影,揉着干涩的眼睛呢喃道:“石头……”
那个背影缓缓回头,面无表情道:“醒了。”
火光跳跃,那人面容俊美无双,声线清冽,宛若陈年的醇酒,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看向人的时候让人不禁打了个机灵,原本迷蒙的神情瞬间清醒,“赵肃?”
赵肃轻哼一声,脸色有些苍白,本就阴鸷的脸色不知是因为在山洞中还是因为什么缘故更显得阴冷:“不然你以为是谁。
若按照往常见他这般阴阳怪气的语调苏玉徽绝对出口反讥的,她素来如此,伶牙俐齿没理都能说出三分理。但是此时却只捏了捏手指,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并未曾说话,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幻境种种,有属于她的回忆,也有属于……赵肃的回忆。
许是因为看见过修罗战场上,他拎着同伴的头颅走出累累尸骨的林子。曾也是金尊玉贵的皇家子弟,一夕之间命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对于如今他这样阴晴不定的性格,在知晓了他的过往之后苏玉徽无法再与他计较。
见苏玉徽竟然是破天荒的沉默着,赵肃有些奇怪,上前为她把脉,脉象平稳,见她呆呆的不由皱眉道:“可是有什么不适?”
他不会医术,更是对那只邪物的造成的伤束手无策,这几天她一直迷迷糊糊的,脉象没有异常单丝依旧昏迷不醒,今日她若是再不醒来,他便要冒险带她寻找出路了。
那双深邃冰冷的眼眸中暗藏着几分关怀之意,苏玉徽不知为何竟然不敢对上那双好看的眼,胡乱的摇着头道:“没事,只不过是内伤回去好好调理便可。”
动了动便觉得跟散架了一般,浑身不适,苏玉徽皱着脸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赵肃淡淡道:“两天。”
“两天?”苏玉徽讶然道,看向赵肃的后背——那支金兰箭依旧插在他的后背上,正滴滴答答的流着鲜血,难怪……某人的脸色这般难看,就算是神功盖世,被放了两天的血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吧。
赵肃见他盯着他的后背看,冷笑:“你够可以的啊,放了本王两天的血。”
都多少年了,无论是战场上厮杀还是与苏显明争暗斗,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苏玉徽最怕看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讪笑道:“只是一时失误而已。”
原本金兰箭的解药和弓箭都放在一起的,那日赴宴苏玉徽怕弓箭太显眼便没带在身上,那三支金兰箭还是原本追杀靥蛇的时候顺手揣在袖子中的,未曾想到会派上用场。
赵肃冷哼一声,苏玉徽见他这般,虚弱的为自己辩解道:“蓝焰之毒无人可解,若非是这支金兰箭,王爷早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