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下颚被用力地撕扯开来,露出只剩下一截的舌根。
无数苍蝇嗡嗡嗡黑压压的一片落在空洞的眼眶里,蛆虫在腐败的黏液间蠕动。
而地上,一丝血迹都没有。
现场的冲击力远非照片可比,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浑身温度瞬间消失。
盛夏酷暑,我却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到底是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哥抹了抹嘴,脸色惨白,他用包里的矿泉水漱了漱口,凑到张老二身边。
「叔,咱这村附近,有狼群吗?」
只有狼群才有可能一夜之间把五头牛吃得这么干净。
可是……
我家附近没有狼啊!
张老二吐出一口烟雾,咳嗽了一声。
「哪有什么狼哟,附近都是些土坡子,兔子都么得见过。」
他的眉心蹙起深深的沟壑,试探道:「你们报道了,能不能给俺家捐点款,俺儿下半年还得交学费呢……」
王哥点点头:「行,叔,我回去跟领导商量商量。」
「谢谢你啊。」
「叔,你说这到底是啥弄的?有没有可能是你得罪啥人了?」
张老二摇摇头。
「前两天警察都来了,这两天村里没来外人。
「再说这是五头牛,得来多少人能一宿杀五头牛,这牛凶起来能把人顶死!
「俺也不知道是什么,哎!」
王哥皱起眉头。
「不是狼,不是人,难不成是外星人?」
他强忍恶心对着牛尸咔咔咔拍了上百张,各种角度和细节都拍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才跟着我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我还是恶心得难受。
我凑近王哥道:「王哥咱早点回去吧,这也没啥可拍的了。」
王哥拍了拍我肩膀:「陈儿啊,再忍忍,等再拍点村里的素材就回去,嗯?」
我没办法,只能胡乱点点头。
我真想现在就飞回城市里好好洗个澡,大夏天的出了一身冷汗,黏糊糊的,浑身痒,感觉刚才牛身上那些蛆虫都在我身上爬似的。
到了家,我和王哥好好冲洗了一下,我喝了两瓶水才勉强压下去恶心。
坐在饭桌上,二婶在收拾饭,王哥跟我二叔在炕上喝酒。
「叔,你们咋不害怕呢,还敢在这住啊?」
二叔咽下便宜的二锅头,脸上浮起一抹红。
「不住这住哪?俺们也没别的房子。」
「王老二他家倒是回姑娘家住了两晚上,结果这两天也没啥事,他家还养着鸡呢,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