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头发都没梳,草草扎了个辫子就跟着大姑往外头跑。
一路狂奔到出去,坡上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我扒拉开人群钻进去,二叔正瘫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破布,神色呆滞。
我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二婶昨天穿的衣服。
紫红色的莫代尔棉,上面印着几朵花。
其实俗气得很,一点也不好看。
可是据说是表妹用第一笔工资给她买的一件花裙子,穿了好几年也舍不得扔。
现在那块印着红花的料子被扯得勾了线,静静地被二叔攥着,上面洇着水迹。
不知是二叔的汗水还是眼泪。
我挤到二叔身边,急道:「咋了二叔、到底咋了?!」
二叔一看见我,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他死死攥住我的手腕,眼睛又红又肿。
「妮儿,我昨天就该听你的,不该回来啊!」
我看着那块布,心下一沉。
「我早上一醒过来,你二婶、二婶就没了,我以为她去做饭了,结果去找……」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就没在意,结果过了一阵还没动静……
「我哪都找了,啥也没有,就剩下这个啊……」
他举起手里的布,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滴在地上,又很快蒸发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我看着那块布抿紧了嘴唇。
尽管大家都没说,可我们都知道。
十有八九……
二婶是被那东西抓走了。
可是,我奇怪道:「为啥没有……牛和狗都那样了,二婶除了块料子啥也没剩下,二叔你先别难受,咱再找找,说不定二婶就是出去了呢?!」
我心里也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仍抱有一丝希望。
二叔哽咽着点点头。
「对了,监控、监控你看了没有?」
二叔摇摇头:「那监控昨晚上不知道咋的,坏了,嗞啦嗞啦一片黑,啥也看不着。」
我拧紧了眉。
怎么会这么巧?
这监控我还是挑贵的买的,居然才用了两天就坏了?
「报警了没有?」
「报了,」二叔捂住眼睛有些无助道,「刚警察也来帮着找了,也问了不少问题,但就是找不着啊!」
……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我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四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