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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妍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不老才怪呢!”另一个同事说,“我从前跟我房东是‘付三’,最近钱包遭不住了,又改成‘付一’,结果一个月都要被他催一次,你能理解那种压迫感吗?”
时妍体味过那种滋味。每到该交房租的时候她都会焦虑一次。不管是三月一次还是一月一次。
那个“焦虑一次”是持续性的一次心理行为,从意识到该交了,到东挪西凑发现不够,又挨到房东催交,到宽限的日子来临,直到交上。
这么高频率、长时间的焦虑怎么可能会不老?
而爱情的滋养,能抵消这些焦虑多久呢?
时妍回到自己工位上,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好。
她紧张而慌乱地看了一下笔记本上自己的工作计划。
很快她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几分钟后她感觉到心里平静了一点。
手机震动,她拿起一看,是文东给她发的消息。
“你说那天我们请他们吃什么好?”
时妍很快地敲下字:“你自己看着办吧。”
回完她把手机扔在一面。紧跟着她听到了新的提示音。
她决定忽视。
但她无法坚持忽视。
她伸手拿起手机。
文东问她:你心情不好吗?
她心里刚刚竖起的那道冷漠的墙瞬间又被推到。
他这么快地觉察到了她的心情,这让她忍不住感到开心和温暖。
“工作上的事。”她回。
他们商量好那天吃火锅。
那天时妍早早就到了文东家。她兴冲冲和文东把买的饰品都贴上。
文东发现自己满屋子都挂了红。
“你给我的也太多了这些。会不会太喜庆了一点?”
“喜庆才好呢!越喜庆越好。”时妍手里拿着气球站他旁边笑。
文东也笑了。他看她笑,自己总是也想笑。
文东买的菜到了。时妍开门拿进来。她往厨房送的时候看了一下,心头立刻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买的都是净菜,不用洗。
如果真的洗,谁洗呢?她自己是不愿意的。吃火锅的菜那么多。洗了还要切。可要是文东去弄,她也感觉到心疼。他这一大会儿爬上爬下地忙活,已经搞得腰酸背痛了。
算了,她想。没发生的事就不要想了。
他们今天请的人有孙露,还有方冰清、许江潮和大龙。
许江潮一进门就说:“哎哟东哥,你们怎么布置得跟新房一样?”
“别胡说啊。”文东瞄了时妍一眼。
许江潮不识相,他扭头问方冰清:“你说他们是不是要办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