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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经历了许多动荡,最后选择了从人人羡慕的单位辞职。创业之初也经历了不少挫败,不过好在最终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外公外婆对时代的敏锐度,在得过且过的母亲身上一点也没有体现出来。
沈东庭有时候就在想,虽然两位老人家对母亲疼爱有加,但更多时候还是失望过多吧。
如果母亲幼时没有被拐走,而是一直养在他们身边,兴许也能养成外公那般雷厉风行的性子,说不定会成为商业为数不多的女强人。
沈东庭觉得还是母亲命太好了,年少时被薛家的外公外婆宠着,遇见父亲后,又被父亲捧在手心里。后来回归郑家,失而复得的二老更是对她倍加呵护。一辈子没有经历过坎坷的母亲,养成了遇事解决不了就绕过去的性格。
思及母亲过往的种种,沈东庭不禁侧头看向身旁的时锦南。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心疼,她比起母亲,又是何其不幸。
时锦南余光察觉到来自左侧的目光,转头与沈东庭对视。
沈东庭眉眼间浮上笑意,拿起筷子帮她夹了一个虾仁。
时锦南轻声道谢,埋头吃饭。
劝说失败,郑心柔用胳膊肘悄悄碰了碰丈夫的手臂。
沈从林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讪笑着劝说:“东庭,要不你律师别干了。你妈靠不靠谱,你又不是不知道。”
“爷爷劝我考公,您想跟他对着干?”
沈东庭问完这句,就开始埋头吃饭,并没有让父亲回答的意思。
沈从林默默闭上了嘴,当年父亲逼他考公,他一心只有自己的学术研究。后来还是哥哥成功上岸,父亲才打消了逼他的念头。他一直都知道父亲看不上他的坚持,今年回去探亲,他老人家又开始劝小辈考公。
做了一辈子市领导的他,满心认为只有铁饭碗靠谱。
郑心柔也耷拉下眼皮,沉默吃饭。
沈家老爷子是她这辈子唯一怕的人。
见三人都沉默,时锦南也大致明白了沈东庭的爷爷可能是位脾气不好的人。能让自己这位说风就是雨的婆婆安静下来的人,一定很威严可怕。
吃完晚饭,沈东庭与父亲主动承包了洗碗的任务。
郑心柔则心安理得拉着时锦南去客厅闲聊,还在试图说服时锦南。
时锦南回头向厨房看了一眼,父子俩正并排站在洗碗池前,配合默契,分工明细。
“不用管他们。”郑心柔突然伸手掰过时锦南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
“想必你也猜出来了,我这辈子最不敢忤逆的就是沈家老头子。本来我还指望东庭放弃律师的工作接手信华,可老头却极力建议他考公务员,做什么法官,偏生那臭小子看起来还颇有兴趣。”
时锦南安静听她唠叨,没有吭声,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郑心柔装模作样唉声叹气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