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流云来之前有准备,口袋里放了现金,下车时抽了一张给大爷。
大爷本就不想收他的钱,看见那张粉红色的钞票更是连忙摆手,“这么大找不开的,不收你钱啦。”
沈流云瞥见大爷的座位上放了一袋桃,干脆伸手穿过窗户,将钱放在了仪表盘上,而后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桃子,“就当我买了桃吧。”
“哎哟,这桃子哪值那么多钱,你太客气啦。”
老大爷仍想拒绝,却见面前的青年冲他随意地挥了挥手,便拖着行李箱往院子里走了。
一进院子,沈流云就看见了那开得正盛的绣球花,眼睛轻轻眯起来,有些意外。
应春和的绣球花开了。
他想起自己家荒芜的花园,不大高兴地撇了下嘴,继续往里走。而后他站在门口,看见自己的师弟被另一个男人摁在沙发上接吻。沈流云:……
他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视野中的两个人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吻得难分难舍、如火如荼。
沈流云在心底不爽地啧了一声,真能亲啊。
他决定做个恶人,假装咳嗽了一下,见到那两个人慌乱地迅速分开,朝这边看来,才慢悠悠摘下墨镜,明知故问地道了句:“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无人回应。好尴尬。
不过沈流云生来就有对任何情况应对自如的本领,慢条斯理地又将墨镜带回去,推着行李箱熟门熟路地往里走,冲那两人摆摆手:“没关系,你们继续。”
他走到了自己之前来住过的那间房,手抬起来准备推开门,身后却传来应春和急切的声音,“师哥,先等一下……”
遗憾的是,他的手比脑子快,先一步推开房门。
下一刻,房内杂乱的景象映入眼帘。显然,这间房已经有另一个人在住了。
这屋里总共就三个人,应春和的房间又在隔壁,想也知道会是谁。
沈流云转过头,终于将目光落在了方才与应春和激吻的男人身上,故意阴阳怪气地道:“哇哦,师弟,我对你家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男人没什么意见,但他怎么可以将东西放进我的房间呢?”
谁料这人脾气还挺臭,脸色瞬间垮下去,跟他呛声:“什么你的房间?那是应春和爸妈的房间,有你什么事?再说我都住那间房快两个月了。”
沈流云轻轻地眯起眼睛。好烦啊,他师弟能不能换个脾气好的男朋友。
好在,应春和新交的男朋友虽然脾气差,但是很听应春和的话。应春和只说了他一两句,这人就放弃跟沈流云斗嘴,老老实实地进房间收拾起东西。
沈流云暂时将行李箱放在边上,走过去跟应春和聊天。
没聊多久,收拾完房间的任惟就走了过来,生硬地插进谈话里。
沈流云随口提了个艺术相关的话题,原以为能让人知难而退,不料任惟却答得刚好在点上,倒是不笨。
应春和适时关切地问了句:“师哥,你这段时间还好吗?”
沈流云知道他这是看了网上的新闻,不欲让人担心,没多说,只笑笑:“没什么事。”
边上的任惟却极为讨厌地插嘴道:“是吗?我看新闻报道好像说,沈先生您把房子都卖了?”
啧,真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