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瞧着,我去厨房看一眼。”年三十的晚宴从下午就得慢慢开始做,顾夫人得去瞧一眼,定一下菜品。
“那这些礼都要亲自送过去吗?”沈长念正盯着礼品单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以为是顾夫人回来了,便问了一声。
顿了顿,却没听见顾夫人回话。
她转过身,抬眸一看,却发现过来的是顾鹤安。
哪怕是过年,他也穿着一袭墨色长袍,眉眼却多了一丝淡淡温和。
见沈长念扭过身来,他一顿,随即走上前来说:“不用,好不容易过个年,你还想把自己累死?”
沈长念抿唇,“那不是怕遭人记恨上了?”
顾鹤安一怔,随即低声闷笑了一声,“你怕人记恨?”
话是这么说着,顾鹤安还是伸出了手,在那单子上指了两下。
“就这两家,需要亲自去一趟,其余的叫下面人送就成。”
顾鹤安手指节骨分明细长,手指内侧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顾夫人回来时只在门口瞧了一眼,便没再进来,转头去与顾太傅赏雪去了。
沈长念与顾鹤安一左一右地坐着,她偶尔问一句册子上的人名,顾鹤安帮她理清楚。
屋里十分安静,倒显得外面孟哲的声音更加聒噪。
“哲哥儿刚刚叫你做什么?”沈长念听见声音,问了一声。
“让我教他投壶。”
“投壶?”沈长念眼睛一亮。
“想看?”顾鹤安看着沈长念的眼神,唇角扬了些许弧度。
“那走吧。”
两人来到院中时,孟哲还在“努力”。
见顾鹤安出来,眼中似乎都冒了光,丢下手中的箭矢,奔了过来,“表哥表嫂!”
沈长念偏头扫了一眼,院子中央,一个双耳壶被放置在一张低矮的木桌上。
壶身子造型简洁,边缘光滑,上面两侧两个耳朵,壶口不大,仅拳头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