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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淅实在忍受不了,开始没话找话:“你和奶奶没有血缘关系吗?”
这话邰御说过,但她现在再问一遍,什么心思两人都清楚。
邰御半低着头走路,比她快一小节,“没。”
俞淅点点头,转了转手里的遮阳伞,“那你平时和奶奶住在一起吗?”
邰御摇头。
俞淅在后面看得很清楚,又自顾自地说道:“那你平时是和爸爸妈妈住在学校附近?然后偶尔……”
她脚步一顿,发现前面的人没有再往前走了。
她抬了抬伞,走到他旁边,费劲地把手伸高,带着他一起到伞的暗影下,“怎么了?忘带东西了?”
小巷里,这个点没什么人,对面小商店播着的闹哄电视声将其他所有的杂音都涵盖进去,孤零零地响着。
这是俞淅第一次看见邰御这样的眼神,里面的内容和之前大不相同。
平静,萧森,孤寂,让人莫名屏住呼吸。
就在俞淅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惹到他时,邰御却又继续抬脚朝前走。
俞淅一头雾水地跑着跟上他,“太阳这么大,还是打个伞吧,不然晒伤了都要。”
邰御根本不理她,走得飞快。
赶着赶着,俞淅就放弃追上他的想法了。
反正也跟不上,她就慢慢走她的路好了,而且她觉得他也不是很想和她走并排。
就在俞淅悠闲自在地欣赏着路边的野花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句:“你是在走还是在爬?”
俞淅头跟着伞抬起来。
诶?他怎么还在这?不是早就走远了吗?
俞淅愣了两秒,连忙拔腿跑着跟了上去,见邰御没有再加快脚步,于是试探着将伞朝他那边斜。
但由于身高差距摆在那,她又不愿意打得那么明显,所以歪歪扭扭地总抓不稳。
邰御从她动作的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但一直也没个反馈,就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折腾。
但他觉得她再折腾下去他眼睛得瞎。
他扯过她手里的伞,举着,一句话没说,继续往前走。
俞淅偷偷抬眼瞧了瞧他,只能看见他锐利的下颚线,并不能看清眼神。
邰御开始拿着伞的时候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又不是手不能拿肩不能提的,但走着走着,他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哪哪都不对劲。
有点热。
还有点烫。
燥。
因为伞就那么点大,所以两人都不自觉地靠得有些近。
这种感觉很陌生,这种触感也很陌生。
他的心开始变得烧,体内的浪潮沸腾滚烫,卷得他呼吸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