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
有一丝丝尴尬。
——
我走的那天许见清在客栈前送我,脚边还跟着那只「学堂」。
「汪,汪!」它奔过来咬住我的裙角,圆溜溜的眼睛里还是一股野劲儿看着我。
许见清笑了两声,走到我身边低头看它:「它可能喜欢上你了吧。」
我最终还是把它带回去养了,我终于能理解许见清把它带来扬州时的无奈,它真的就跟着你,死跟着你,甩不掉。
「姐!」少年像一株白杨,扎根在不远处,挺拔而坚韧,微笑着迎接我。
陈川在学问上的兴趣和天赋出乎我的意料,韩先生提起他时赞口不绝,意思是想让陈川继续学下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今也不差钱,他既学得好又有兴趣,便学下去,未来做个教书先生或是替我打理生意都行。
「川儿,我一路上寄你的书信你可曾收到?」我与他并肩往家走。
「姐姐,我收到了。」
「可看得懂?」
「一开始是看不懂的,不过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学了,后来就懂了。姐姐你说的那些道理,我也懂。」
「嗯。」我笑着点点头。
「不过,」他侧过头看我,眼底有光,「那些地方真有那般繁盛吗?」
「确是那般,」我拍拍他的肩,「你以后自己去见见,就知道了。」
走了几步,我又觉得这话欠妥,又补道:「不过,即便是天子脚下也有贫民,车水马龙,歌舞升平,不过是看个大概,乞丐有,衣不蔽体的有,食不果腹的有,可怜人到哪都可怜。」
——
没过几天我就在县里安排了一场槐花宴,租用了一座长着两棵老槐树的宅子,郁郁葱葱,清香四溢。处处用丝绸装点,风挟着清香与丝绸缠绵,二者相得益彰。
没多时就有姑娘小姐们过来问我身上的衣服,我笑说江南女儿个个灵秀可人,喜好丝绸,这次南下也在姑苏进了一批成品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