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了一具尸体旁的棒球棍,并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的太阳穴打去。
沉闷的一声响,他的脑袋被我打开了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我扔下棒球棍,忍着右肋下的巨痛,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他用手擦了下伤口,满手的鲜血让他像发疯了一般大吼。
这头被激怒的野兽朝我追来,三步并作两步。
我也加快脚步,但刚走出屋门就被他追上了。
五根手指伸过来,戳进我的肩膀,把我的身体硬生生掰回来。他恶狠狠瞪着我,将刀架在了我脖颈的动脉上。
眼前这张19岁的脸有着19岁不该有的病态杀戮欲。
我已经必死无疑了,但好在妻子能活下来,想到这里,我嘴角上扬。
对方可能没想到我会笑,表情划过了一丝疑惑,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凶恶。
他眼神一狠,拿刀的手刚一发力,突然一道强光照在了他身上。
他惊讶,朝那道光看去,只见一辆摩托车轰鸣着油门冲了过来。
刹那间,摩托车把他顶在了前方,直直撞向一颗大树,一声巨响,他的身体被嵌进了大树的树干。
摩托车骑手从车上摔下来,摘下了头盔,我认出,他就是那群学生中唯一逃出去的那个。
他大哭着,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是多么黑色幽默。
「我不想这样了,我想上学……」
13
五天后,我和妻子成了第一批回国的滞留游客。
伤势痊愈的房东夫妇和伍全一起,开着辆7座的越野送我们去了机场。
路上,我又收到了艾越的信息。
她说:我后天去你的城市,你上次说的火锅我们去吃吧。
车内,妻子正闭目小憩,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楚楚动人。
我放下手机,看向窗外。这个国家的暴动游行还在继续,如同躁动的青春。
我想了想,然后拿起手机,回她:你可以找到值得托付的人一起去。
几秒后,我又加了一句:因为你还年轻。
发完这条信息后,我将她的微信彻底删除了。
那一瞬间,我竟然感到有些心痛。我不知道艾越对于我来说,算不算是「爱」。
或者说,男人从来就无法区分「新鲜」和「爱」?